贺故渊先是听见一道声音,柔软的、理直气壮的,带着点钩子似的小尾音。
然后扑鼻的甜香就那么软软绵绵地围过来,让人觉得像是陷在棉花糖的海洋里,甜丝丝又软乎乎。
虞鱼握着个酒瓶子,气势汹汹地往前冲,然后把酒瓶子重重地抡在怪物的脸上。
怪物被酒瓶子一砸,直直向后倒去,在地上躺着不省人事。
虞鱼被它倒地的动静吓了一跳,他瞅瞅地上的“尸体”,又瞅瞅自己手上的酒瓶子,陷入沉思。
他的力气这么大吗?
贺故渊收回目光,他匆匆背过身,闭上眼睛。
不能让他看见。
不然他也会像谭曼一样,害怕他,讨厌他,抛下他。
虞鱼没想出自己为什么突然力气那么大,难不成他是因为他吃了菠菜吗?可是他今天也没有吃叭。
虞鱼放弃思考,他看向贺故渊:“贺先生?”
他喊人的时候,也在慢腾腾地挪着脚步,往贺故渊身边靠。
那股子甜香又飘过来,浅淡的香气却像是在贺故渊的心底放了一把火,火苗一下子窜起来,一路燎过去,连呼吸都像是要被点燃。
贺故渊压抑着心底骤然升起的无名之火,他微微阖起的眼闪烁着猩红色的光,在周遭重新恢复的昏暗中像是一只蛰伏的野兽。
虞鱼毫无所觉地走到贺故渊的面前:“贺——”
“鱼鱼。”贺故渊忽然开口打断,“我有个袖扣掉在你身后地上,你能帮我找找吗?”
袖扣?虞鱼眨了眨眼睛,乖乖转身弯腰,帮贺先生看看地上有没有。
贺故渊声线沙哑:“看见了吗?”
虞鱼用手机往地上照了下,看见一个微小的反光。他伸手过去捡起来,刚站身,一双手臂就伸过来,牢牢地箍住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