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知的性子实在太好了,陆铮忍不住地想,握着知知的手,道,“知知,给我生个孩子吧。”
知知亦含着笑,将头靠在陆铮的肩上,盈盈笑着道,“夫君喜欢小郎君,还是喜欢小娘子?”
陆铮顿了顿,还当真细细思索了番,道,“不拘小郎君小娘子,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欢。”
知知为他生的孩子,定然是又乖巧又聪慧的,绝不会像陆钧那样,小小年纪便不学无术。再者,有知知这样性子的娘,他们的孩子定是天底下最惹人疼的。
想到陆钧,陆铮忍不住皱皱眉,道,“那孩子当真是被阿母宠坏了。小小年纪,字都还不识几个,便晓得作践下人,一口一个狗东西。”
知知亦听得有些惊讶,此时才晓得,陆铮是因为陆钧的事动怒了,她同东院那边一直相安无事,但关系也一直淡淡的,同陆钧接触的也少,不由得回想了下,道,“我记得,钧哥儿之前的性子还是不错的,怎的忽然便成了这个样子了?”
陆铮蹙眉,“宠坏了吧。阿母溺爱得很,大嫂也不怎的管。”
知知见陆铮神色,便开解道,“孩子还小,现在性子还掰得过来。只要大人教他,他知道对错是非,就会改的。夫君也别太忧心。”
知知也是同钧哥儿接触过几回的,这孩子小时候性子挺好,软乎乎白嫩嫩的,也爱喊人,否则那时肖夫人也不会一眼相中他,要过继他。可见这孩子本性还是不错的,只是被骄纵得坏了性子,用陆铮的话来说,得有人管教管教他。
本来管教的事,应该是陆钧的爹娘来做,可小宋氏万事不管,肖夫人又一昧宠着,唯独有资格管教他的陆铮呢,又无暇顾及这个侄儿,只得叫夫子来管。
陆铮一贯是说一不二的性子,昨日说了要给陆钧开蒙,第二日,便有夫子来了陆府。
夫子十分严厉,又是得了陆铮的吩咐,连老太太的面子都不给,甭管陆钧怎么哭闹,还是被送去了夫子那里,开始水深火热的开蒙生涯。
但陆钧如何折磨,知知是一概不知的,她也无暇顾及隔房的侄儿,眼下正看着神情严肃的青娘。
青娘的神色实在太慎重了,知知忍不住问,“青娘,究竟怎么了?”
青娘亲自去关了门,才轻声道,“娘子,上回月事是什么时候,您可还记得?”
知知起初还没反应,怔了一下,心一下子跳得快了起来,有些惊喜,又有些迟疑,“你……青娘,你是说我……”
青娘点点头,又摇摇头,道,“奴婢心里估摸着是,您的月事一向很准,离您上回月事干净,快要五十日了。”
知知无孕这事,一直是青娘十分担心的事,虽陆郎君十分爱娘子,并不在意,且东院那边也从来不管这事,从不催促,但总归是桩心事。打从知知该来月事,却没来的那一日起,青娘便开始掰着手指头数日子了,熬到五十日上,怕是一场空欢喜,并不敢惊动了旁人,却是悄悄来同知知说了。
知知有些手足无措,她自然也是希望有自己的孩子的,这是她同夫君的孩子啊,不管是小娘子,还是小郎君,她都喜欢得很啊。
她迟疑片刻,顿了顿,道,“要不叫大夫来给我摸摸脉吧。就说我有些咳,先别惊动旁人了,免得没消息的话,叫人空欢喜一场。”
青娘亦是一样的想法,道,“那奴婢这就去。”
作者有话要说: 恭喜哇!
陆铮这是什么福气噢!
妒忌得飞起!
第40章 定心丸
陆铮从军营回府, 进了正院起,便看见青娘面上带着喜洋洋的笑意,倒难得问了一句, “何事这样高兴?”
青娘微微敛了笑,福福身,道,“郎君自去问娘子吧,奴婢便不说了。”
陆铮本随口一问, 听了青娘的回答, 倒心生好奇,迈着大步进屋,就见知知抱了本书, 靠在软塌上,闻声抬了头。面上盈盈笑着,唤了他一句,“夫君回来了。”
陆铮站定,知知便走近了他,微微低了头, 替他解革带,轻声问道, “夫君中午未归家,在军营吃得好麽?”
陆铮在外跑了一日,又是操练军队,又是亲自走查布防, 累了一日,回到家里,听到妻子娇软的问候, 只觉得浑身上下都松了下来,懒懒散散道,“还行,比不上家里。”
蓦地,想起刚才青娘的话,便道,“方才在门外遇着青娘,她说你有喜事要同我说?”
问完,陆铮没等到回话,便低头去瞧替自己解革带的知知,她微微露出一截白嫩的颈子,低着头看不清神色,但白嫩的耳垂却微微红了。
陆铮纳闷,“不能说?”
知知抿唇笑了笑,仰着脸,一双眼儿望着男人,轻声道,“也不是不能说。”
想了想,挑了个简洁的说法,笑盈盈道,“夫君要做爹爹了……”
陆铮当即就傻在那里了,呆了一下,待反应过来后,心中狂喜,既是不可置信,又是欣喜若狂。蓦地,他一把抱起身前的知知,大掌托着她,原地转了好几个圈。
知知亦搂着陆铮的脖子,听他爽朗的笑声,心中跟着一起欢喜着。
激动过后,陆铮总算冷静下来了,意识到现在的妻子是个十分娇贵的孕妇,这样粗鲁的举止,是不行的,又小心翼翼将知知抱到榻边,让她稳稳当当在软榻上坐下了。
还小心翼翼追问,“晕不晕?难受不难受?方才我真是高兴昏头了。”
知知笑吟吟,“哪里就那样娇贵了,夫君别这样小心。”
陆铮不赞同地神色,道,“那如何行,你是头胎,我们都没经验,再小心都是应该的。”
说了,忽的意识到了什么,退出三两步,站得离知知不远不近,道,“我先去洗漱,一身的灰,免得呛着你了。”转身欲叫水,想了想,又转身嘱咐,“你就在这里等我,我马上回来。”
说罢,直奔内室去了。
知知无事,便又将刚才丢下的书拿过来,才翻了一页,便看到陆铮从内室出来了,换了身干净的常服,连发都湿漉漉的。
知知抬手,取过旁边挂着的干帕子,冲陆铮招手,“夫君过来,我给你擦头发。”
陆铮如今就犹如收拢爪子的猛兽,十分的顺从,闻言走到她身边,还怕她仰着头累,坐在踏脚上,方便知知动作。
知知面上盈着笑,慢悠悠替陆铮擦拭着湿发,干帕子吸着水分,一下子便有些湿润了。
陆铮面上瞧着平静,心里仍是波动着,忍不住问,“何时诊出的喜脉?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