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谢瑾丽,美则美矣,却像个娇弱可怜没有主意的菟丝花,只能无助的依附着别人,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而现在的谢瑾丽,看着仍是那样弱不禁风的长相,可在瘦弱的外表下总有什么东西支撑着,有了她自己的风骨和她自己的道德标准行事准则。
真的有那种长得相像却又性格不同的人吗?还是她本来就是这样,只是以前在演戏?
秦宏源摇摇头,如果真的是演戏,那样未免太逼真了些。
靠在书房的墙边,他摸出烟点着叼在口中,目光没有焦距的吞云吐雾,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正在看报纸的谢瑾听到清脆的响声,那声音她听过,好像是昨天晚饭后秦三爷点烟时用的火石。
她放下手中的报纸走到门边,还没有碰触到门,就闻到那熟悉的味道。就像她在车上闻到的那种,初始有些刺鼻,慢慢的就有些吸引人。
原来,是烟味吗?
谢瑾笑笑,推开门。
秦三爷正靠在墙边,歪着头看她。他的目光深邃,嘴角的笑容似笑非笑,仿佛不是在看一个人,而是在看古董?那种还没有确定价值,尚需进一步探究的古董。
“三爷,怎么在门边站着?”谢瑾嘴角带着温和的笑容问道。
秦宏源拿下嘴上的烟,轻吐出口烟圈,直接喷到谢瑾的脸上。谢瑾条件反射的屏住呼吸,闭上眼睛。
秦宏源道,“我不是怕吵到你看报纸嘛。”
原来她看得那几张纸,叫报纸吗?
真是个不错的名字!
谢瑾将这两个字在心里默念几句,加深印象。
秦宏源又问,“看到什么好新闻了,那么入神?”
新闻?新鲜纪闻?是报纸上记载的东西吗?果然贴切。
谢瑾点点头,暗想,那上面还有日报记者/文,然后标记上名字,就是说这篇文章是那个人写的了?那那个人的工作,就叫记者?记录者?
真是好记!
谢瑾道,“我看到报纸上说,北边又打仗了,会不会波及到我们这里来?”
对谢瑾来说,这个是相对重要的事情,毕竟打仗就意味着国破家亡,百姓流离失所,到时候她一介女流,对这个世界又不熟悉,恐怕只有挨打的份。
她思考着自己的事情,没有注意到她说打仗时秦宏源犀利的眼神。那抹精光一闪而过,快的让人以为眼花了。
秦宏源道,“就算波及到这边,我也能护住你,你怕什么?”
谢瑾手指一颤,心也跟着起了些许涟漪。宁远侯对她说过那么多的贴心话,都不如秦三爷这信心百倍的随口一说。
但她仍是道,“我相信三爷能护住我,也相信三爷能护住秦家,只是,我们也应该早做准备,以防万一。”
“你要做什么准备?”秦宏源凑近谢瑾问道。
看着突如其来的脑袋,谢瑾吓了一跳,她忙挺直身子,严肃的道,“这个,我还需要再想想。”
“嗯。”秦宏源道,“那你就慢慢想。”
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三爷,”谢瑾看看外面的天色,喊住秦宏源道,“天才刚亮,您饭还没吃,就要出去吗?”
秦宏源转过身,挑了挑眉,“怎么?你有事?”
她从来没有主动开口跟人要过东西,哪怕是嫁给宁远侯,也是她借助别人的谋划成全了自己。谢瑾有些不好意思,低头羞涩一笑道,“我是想托你买点笔墨纸砚。”
彩珠说,谢瑾丽嫁过来前上过学。
既然上过学,写点东西,总不会出错。主要是因为,她要记忆的东西太多,总得找个东西记录,省的到时候忘记了。
闹出笑话是小,让人发现不对才是大。
“要写东西?”秦宏源不接谢瑾的话茬,反问道。
谢瑾点点头,道,“我看报纸上有很多有趣的东西,打算记下来,省的到时候想不起来再去翻找。”
这是她以前跟当帝师的舅舅学的,记下来还能加深印象。
“好,我会记得。”见谢瑾答得爽快,秦宏源反倒不好再多问什么,点点头,答应了谢瑾的要求。
谢瑾很高兴,脸上的笑容也十分真诚。
秦宏源深深看了谢瑾一眼,转身下楼离开。
走到了门口,他看着表情严肃一丝不苟的警卫,开口吩咐道:
“如果太太要出去,你就找人在后面偷偷跟着。到时候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都要记牢了,有什么不符合常理的,都要立刻报给我知道,听见了吗?”
警卫虽然不解,但也知道他不该问,立刻道,“听见了,三爷。”
“这件事,不能让太太知道,彩珠和鲁妈也不能说。若是被我知道了,小心你的狗命!”秦宏源挑挑眉,警告道。
“是,三爷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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