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称,开小灶。
易时会根据贺昭的状态,给他布置作业,有不一样的科目,题量有时候多有时候少。他还很严格,让贺昭一道题一道题掐着时间做,形成有时间观念的好习惯。贺昭脾气好,不急躁,做事有点儿拖拉,这一点也体现在写题上,考试经常写不完卷子。
贺昭不仅拖拉,注意力也集中不了太久,写一会儿就盯着易时看一会儿,有时候易时会冷漠地让他别发呆,有时候会鼓励一样偏过头亲亲他。反正贺昭无所谓,该看还是看。
等易时完成自己的所有学习任务,热了杯牛奶给贺昭,洗完衣服晾晒了衣服,又看了一会儿名著,贺昭终于完成了今天易时布置的课外作业。
贺昭有些疲惫地靠在桌边,双手抱胸,等易时批改卷子。易时往后拉开一点儿椅子,坐在椅子上,贺昭目光一动,直接跨坐在易时腿上,环绕着易时的脖子,下巴抵在他肩胛。易时一顿,调整了一下坐姿,搂着贺昭,让他整个人靠在他怀里。
贺昭很喜欢这样面对面拥抱的姿势,就好像心脏贴在了一起。
今晚的题好难啊。他低声说。
易时翻阅着他写的卷子,用不同颜色的笔批改,另一只手搭在他头上摸了摸,动作很温柔,话语却很冷漠无情:错了三道。
啊贺昭把脸埋在他颈窝,我讨厌物理。
但他赖了一下,还是很快从易时怀里抬起头,认真听易时讲解。
讲完三道题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贺昭撑着易时肩膀,打算从他腿上起来:是不是腿麻了?
贺昭虽然清瘦,但是身高在那,怎么也轻不到哪去。
不重。易时又把他按了回来。
贺昭双手搭在他颈后,看着他笑:物理课上完了,你昨晚说要教我的课呢,易时老师。
语调上扬拉长,教什么不言而喻。
教了你也记不住。易时也看着他。
我只是读书不够聪明,其他方面都很聪明。贺昭贴近了一点儿。
是吗?易时双手放在贺昭腰上,隔着薄薄的睡衣,贺昭感觉到他的手心很烫。
贺昭笑着又近了一点儿,但就是隔着一点点距离,不肯亲上去,易时低下头,轻而缓地覆盖住了他的唇。
只要贺昭愿意往前走一步,易时都会向他靠过来。
气息交缠,空气变得黏腻又湿热,糅合着两个人的呼吸,细致又缠绵,心跳交织,震动着彼此的脉搏。
年轻的身体血气方刚,本就经不起撩拨,像是燃起了一把火,烧得贺昭晕头转向,颤栗顺着他的脊椎往下。
贺昭推开易时,结束了这个比之前几次都要长的吻,呼吸凌乱,脸颊潮红,目光羞赧而热烈。
他们隔得太近,自然一切反应都瞒不过对方。
易时什么也没说,轻挑了一下眉。
贺昭脸更红了,额头抵在易时肩上,躲开了他的视线。但低下头,易时身上的味道愈发清晰,鼻息间全是易时的味道,他罪恶的冲动也随之更为野蛮生长。
他赶紧从易时身上起来,很轻又很急地喘息,扫了一眼,他发现易时也比他好不到哪去。
两人的呼吸都很重,安静的房间里似乎只剩下他们的呼吸声,两个人视线重新纠缠在了一起,像有噼里啪啦的电流交接,贺昭薄弱的理智成功离家出走。
他站在易时旁边,顺从自己的本能低头亲了上去,带着无法控制的冲动和莽撞。
谁让易时很能忍耐,贺昭总是忍耐不住。
易时托着他的腰,在亲吻的间隙低声问:难受吗?
他的声音低哑,吐字的气息绕在贺昭耳边,本就把持不住的贺昭腿都软了。
他点了点头,像是不足以表达,又应了声:难受。
易时抱起他,压在了床上。
贺昭的五官精致英挺,只有在一些特殊的时候才会特别柔软漂亮,现在就是几近极致的时刻。没有说话,手却主动勾住易时的脖子,琥珀色的眼珠有些迷离,眼尾带着一点儿潮湿。
手指带着温热的温度探入轻薄的睡衣,细碎的吻落在额头、眼睛、颈窝、指尖、身体贺昭头脑一片空白,只觉得自己漂浮在一片炙热的海洋里,巨大的心跳将他包裹起来,强烈的、濒临失控的欢愉从血管里流窜。
一阵又一阵眩晕的浪潮拍打着他,他只能抱紧易时。易时是他的船,带领他抵达从未有过的彼岸。
贺昭把手臂搭在眼睛上,透过些微间隙,目光虚焦停在天花板上。他听见易时连着抽了好几张纸巾,把手一点点擦干净的细微声音,脸上的滚烫消散不去。
易时看了他一眼,体贴地关了灯,回到了床上。谁知,贺昭立即翻身压着他,身体有点儿使不上劲儿,软软地趴在他身上,声音也有点儿软,带着一点点类似哭过的尾音:我也帮你。
易时的喉结动了动,但他说:不用,我不是在做交易。
贺昭的脸在他颈间和下巴处轻轻地蹭,像一只餍足的猫乖巧地撒娇,手却不听话地往下探,低低地说:比自己弄舒服多了,你也试一试嘛。
窗帘敞开着,清透的光线幽幽地投进房间,易时握着贺昭的手腕,但没有抗拒,细细地摩挲着他的腕骨。任由贺昭听着他的呼吸,半暗半明之中观摩他的细微表情,有些笨拙生涩地讨好他,只在最后的时候蓦地握紧了贺昭的手腕。
在不明朗的暗色中,贺昭摸索着从易时的下巴亲到了嘴角,易时掐着他的后颈,重重吻了下去。
这个吻有点儿重,但是贺昭很喜欢,易时所有的吻,他都喜欢。
很快,易时摸来了湿纸巾替贺昭擦手,一根一根手指擦得很细致温柔。
贺昭的记忆只停留在这儿,等他被闹钟吵醒已经是第二天。
闹钟不停歇地乱叫,他窝在易时怀里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易时却似乎早就醒了,一下一下摸着他的头:起床吧。
干嘛不关闹钟?贺昭声音沙哑,带着浓重的困意。
看你什么时候会醒。易时说。
你是不是在偷看我?就知道偷看。贺昭说。
他从刚刚睁眼,就清晰感觉到易时的目光一直在他身上。
易时松开他,起了床,又把被角压了回去:没偷看。
贺昭窝在被子里,睁着眼睛看着易时把满地的纸巾、湿纸巾收拾进了垃圾桶,脸又开始热了。
易时注意到了,在他额头上弹了一下:你的脸皮也是看心情调整厚度?
啊!你刚碰完贺昭嫌弃的后缩了一下。
碰完什么?易时拧开了房门,现在才嫌弃?
贺昭从被窝里伸出手,勾了勾手指,易时正要出房门又走了进来。贺昭半张脸藏在被子里,一双眼睛直白地看着他:才不嫌弃,我很喜欢。
易时:
贺昭又举起自己的手给易时看,白皙的手腕皮肤有一点点不明显的淤青:你抓的。
像是在炫耀什么勋章一样,语气莫名有点儿得意。
易时碰了碰他的手,在手腕上落下了一个吻。
贺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