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教授因为上次琥珀对她表现出不一样的友善,也默许了春来可以经常来和琥珀聊天,不过都是在教授的监视之下进行的对话,所以春来一直不敢问太深入的话题。
但她也可以委婉的问点别的问题,比如上次琥珀没有说明白的托托族女人如何让男人生孩子这一点,她忍不住继续问琥珀:“你们族的雌性可以和别的种族雄性发生关系吗?”
“托托族的女人能让同族男人生孩子,那她们能不能让其他种族的男人生孩子?”
旁边的奥格显然也听到了这个问题,他看了一眼春来,表情微妙,该说这是春来独特的野心吗?
春来期待的看向了琥珀,结果对于这个问题,琥珀先摇头两下,然后又点头,把春来弄得一头雾水,“到底能不能?”
琥珀慢慢的说:“我也不知道……我出生之后只接触了父母,后来父母消失了,我就被和一个女伴放在房间里选择性别,再后来女伴也消失了,而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我再睁开眼睛,就已经在这里了。”
春来一听,问到:“那你和你的父母还有女伴都住在哪里啊?”
“住在一个白色房间里。”
春来琢磨了一下,怎么听起来好像是被关起来了?
她说:“你们见到别人了吗?”
琥珀摇摇头,他说:“没见到,爸爸妈妈总在睡觉,醒着的时候很少,我也是总在睡觉,我还曾经因为总没法跟他们同时醒过来而烦恼。”
春来又问:“你的父母现在在哪里了你知道吗?”
琥珀又摇头,“他们,死了。”
“你怎么知道他们死了?”
“因为有一天他们一直在睡,睡了很久也没有起来,房间里响起一个声音说‘机体已经死亡’,他们俩的身体忽然就被那个躺着睡觉的机器吞了下去,消失不见了,从此再也没有回来。”
春来问这些问题,旁边的奥格和缪缪教授也是第一次听到,因为以前他们问这些问题的时候,琥珀总是不理睬,仿佛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所以教授也没有阻止春来进一步问询,春来说:“你和你的父母、女伴是被抓人起来的吗?”
琥珀歪着头,“抓起来?”似乎很迷惑,“不是啊,我们一直在那里。”
“妈妈说一直生活的地方就称之为家,那里就是我的家啊。”
春来有些同情琥珀,他大概是在那里出生,从来没有见到外面的世界,所以才觉得那里是家。
她同情的伸出手轻轻搭在琥珀的柳叶鱼鳍手上,他的手微凉,滑溜溜的,和春来的托托人原型的触感是一样的。
当她向琥珀伸出手的时候,琥珀忍不住想躲,身子抖了一下,但还是忍住了,让春来触碰了他。
春来将手搭在琥珀的手上之后,琥珀的表情有点迷惑,他似乎没想到和春来触碰在一起的感觉还挺好的。
大概是那种出于同族的亲近感,让琥珀对春来有很不一样的感觉,他伸出另一只鱼鳍手搭在春来的手上,羞涩的说了一句:“你,很好……”
春来想全宇宙的托托人只剩他们俩个人了,要好好相处互相帮助,说:“你也很好,以后我们就是好朋友啦。”
琥珀重复了一句:“好朋友?”有点疑惑这个词汇,没听过。
春来解释道:“就是关系很要好的两个人,经常一起玩,一起聊天,一起诉说烦恼和开心的事。”
琥珀懵懵懂懂的,“哦,好朋友。”
后来春来也还是没有从琥珀那里知道托托人的女人到底能不能让外族男人怀孕,晚上回家她忍不住和奥格讨论这事儿,她其实不想和奥格讨论,但是除了奥格她又不知道该跟谁说,毕竟托托人的事跟别人讨论的话很怕暴露自己。
“哥,你说托托族女人能让其他种族男人怀孕吗?”
春来觉得以奥格的理智,应该会给一个有很多数据支撑的回复,结果她听见奥格淡淡的说了一句:“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春来一下噎住了!忍不住抬头看向奥格,却见奥格的目光仍旧投在光屏上,似乎是漫不经心说的这么一句。
春来心想我已经跟你试过了,你怎么没怀孕?
但这话给她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跟奥格这么说。
这就饲主的权威。
她忍不住将目光投向了奥格的腹肌上,应该没有怀孕吧?
她的视线顺着奥格的白衬衫向上游移,腹肌上是他坚硬的胸膛,然后是线条紧致的手臂,修长而有力的手指……
她的思绪忍不住想到,那修长的手指曾经在她身上一次次点火……
再往上看去,她看到奥格一副好整以暇的目光看着她。
春来一下缩回了目光,然后说了句:“我去洗漱了!”就逃跑似的上楼了。
奥格的视线一直到春来的身影消失才渐渐收了回来,落在光屏上,但思绪也在神游。
低声喃喃:“让别的种族男人怀孕?”
他看向了自己的腹部,忍不住笑。
“真是个促狭鬼。”
*
时间过得很快,很快过去了一个多月,苏泽回来了。
春来是下班去教授那里的时候,看到风尘仆仆的苏泽拎着一堆行李站在教授家的客厅里。
两个多月未见,他看起来仍旧那般又高又瘦,灰白的头发和少年的脸庞因为他略显阴郁的气质给他添了几分古典气息,大概是许久没有来得及打理头发,他的头发长了不少,他需要不时的用手指拢过脑后才能让刘海不遮挡眼睛。
当细长的手指将他的头发拢到脑后时,露出那张带着淡漠气质的少年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