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离他们不到三米的距离,放着一张长桌,长桌上正躺着一个女人。女人那乌黑秀长的头发凌乱的散在桌上,而身上却是未着寸缕,肚子上一条十厘米左右的刀口,正在汩汩向外留着鲜血。
鲜血顺着长桌滴在地上,一地的血红,看着可瘆人了。
谷雨用手肘在面前那个男人的后脖子狠狠敲了一把,男人发出一声闷哼,随后晕了过去。
“你看着他,我过去看看。”
看江源脸淡水都快吐出来了,谷雨也不为难他,没有让他跟自己一起去长桌前看看。
刚一走进长桌,就感觉到那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长桌上躺着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艾米。
长桌是用招阴的槐木所造而成,四角分别有一根造型特殊的架柄,艾米正被四捆八绑的绑在那架柄上,脸上还画着奇怪的符文。
这种符文谷雨曾经在书上看过,也是东南亚那边的。书上记载,东南亚南边有一个古老的村子,信奉恶鬼,一直流传这么一个说法,通过某种神秘仪式,吃人肝尤其是女人的肝脏,可以延年益寿,医治百病。
这种说法何其残忍与荒诞,但想不到有人为了自己的私利,竟然真的能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
谷雨看着躺在长桌上奄奄一息的艾米,室内忽然阴风大起,带着浓浓的怨气。
隐约间,谷雨似乎看见在长桌的另一边,站着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女人。
第一次进这间书房的时候,谷雨以为是阴魂在作祟。如今了解了这事实的背后,才知道,又是人比鬼更可怕。
谷雨让江源将男人绑在客厅的椅子上,然后报了警。
处理完一切,从艾米家离开的时候,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虽然是折腾了一宿,但只要一想到艾米躺在长桌上的血腥画面,江源是半点睡意也没有了。
谷雨走在前面,一声不吭,像是在想着什么。
“卧槽,以前我觉得像我这种人已经算是坏人了,今天我认识到,跟像郑明文这样的变态比起来,我特么简直就是天使啊!”估计是气氛沉默的有点尴尬,江源忍不住开口,想要活跃一下气氛。
“人性本恶。”谷雨的淡淡的回道,神情也是一贯的淡漠。
“……”
她这句话让江源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接,也不知道这丫头的性子怎么那么凉薄,好似所有的事情在她这里,都是一样的。
江源想起第一次遇到谷雨的场景,那个时候,她的神色也是这么冷冷淡淡的。起初,他以为是因为陌生,所以她才这么冷淡。
但是这一个月相处下来,虽然不说两个人的关系多么亲近,但至少现在也算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自己也几乎当她是自己最亲的……摇钱树,对她更是没二话。
可她却始终对自己冷冷淡淡的,从来没有跟他说过她自己的事情。
“谷雨,你不是汉人吧?”江源瞟了眼谷雨那深邃的双眼和高挺的鼻梁,就这长相,绝对不可能是汉人。
“你家是哪里的?怎么会一个人来江南?”
谷雨的神色怔了一下,闪过一丝异样,但很快又恢复了淡漠的神色。
“你问题怎么那么多?”她的语气里透着一丝疏离与警惕。
“我就是关心一下你,你至于这么紧张吗?”
“我不需要你关心。”
江源一时语塞,仔细想想,他们虽然现在同在一条绳上,但说到底他们不过是才认识一个月的陌生人。
两人都没再开口,气氛再次沉默了下来。
回到店里,谷雨也没再开口,而是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
今天为了救艾米,她耗了不少精力,需要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