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她舔了下干涩的唇角,用一种期待无比的口吻问:“可以吗?”
其实在录音棚,变声声卡是一种特别常见的东西,就比如学生的课桌上都有笔一样。
姜稚月不确定此刻她的表情是否符合乡巴佬想见世面的迫切,但她真的很想听bking林用女声说话。
好奇心慢慢被吊起,她抿着唇,眼睛弯出一道月牙,乖巧的模样任谁也拒绝不了。
贺随伸手揉了把额前的碎发,黑眼深沉,带着点无可奈何。
他弯腰打开设备开关,自然而然地撑开耳麦替小姑娘戴上。
中途,耳麦夹住她耳畔的头发,姜稚月抬手整理,对面的人比她快一步,两人的手碰到一起。
贺随俯身靠前帮她调整,温热的气息铺洒在她的发顶上。耳麦过滤掉走廊中嘈杂的脚步声,令她清晰地听到属于自己的心跳,怦怦作响。
贺随记得林桤每次用它的步骤,打开主控器,他拎起麦克放到嘴边:“小朋友,听得到吗?”
薄唇微动,低沉清朗的声音随着电流传至她耳中。
他的声音仿佛会咬耳朵,姜稚月混沌的思绪瞬间清醒。
她拉下半边的耳麦:“学长,不是女声啊。”
贺随仿佛识破了她的诡计,眉稍一挑,将手中的麦塞到她手里:“自己玩吧。”
“……”
姜稚月忽然想起小时候她和几个小伙伴在院子里玩泥巴。
那天停水,隔壁的一个小男孩走过来拉下裤子对着沙撒了泡尿。
随后用相似度百分之八十的语气,极为看不起地说:“你们玩吧。”
姜稚月半是遗憾地摘下耳麦,走到门口时,心底生出一个疑问,前天他们探讨的那个问题,bking林应该还没有告诉她哥吧?
事已至此,能挽救多少是多少。
伦敦和国内时差八个小时,刨去两边睡觉的时间,再刨去姜别和他的至交好友聊天的时间,哪有闲工夫和bking林聊天。
思及此,姜稚月高悬的心砰地落地,步伐都轻快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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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城大学生篮球联赛即将开赛,至去年a大连捧四座金奖,校领导格外重视今年的改组赛,交代校团委组织好校内的选拔。
十月底a大的校赛启动,姜稚月几乎是忙到连轴转。不仅广播室需要派人念应援稿,卫生部也被委任组织学生观赛,重视赛场秩序与卫生的工作。
百忙之中,姜稚月又被一道青天白日雷劈中。
自从姜别把她拉进黑名单后,时隔一周,她终于收到了哥哥的短信与问候。
我的航班号,你要是遇到贺随,就和他说一声。
过几天降温,记得给我带件衣服到机场。
看到了吗?!
不是“降温了,记得多穿衣服”而是“给我带衣服,我会冷”。
姜稚月咬牙,却不敢造次。
原来贺随就是他那个至交好友,姜稚月算是切身体会到“物以类聚”的真实含义。
不对,确切说是“夫唱妇随”,一样磨人。
姜稚月忘不掉不久前万千少女写信对这位贺随学长告白的奇景,爱意是传达到了,她的嗓子却遭了殃。
梁黎跑到广播室找她,“稚月,你那还有没有志愿者?”
姜稚月收起手机,拉开一旁的椅子让她先坐下。
“今天不是建筑院和外院的比赛吗,篮球场飘了特别多落叶,比赛快开始了都没人扫。”
姜稚月睁大眼,“完了,我给忘了。”
前几场的比赛地点都在体育馆内,唯独今天这场,听说报名观众的人数太多,体育馆的观众席装不下。
姜稚月连忙联系几个没课的志愿者,和梁黎交代一声,起身往外跑。
从大学生活动中心去篮球场有条小道,路边有长木椅,几个穿外院篮球服的男生懒散坐在一块聊战术。
“你们两个联防贺随和林桤,别让他们进球。”
“老大你还想防贺随?肯定防不住,他攻势太猛。”
姜稚月听到bking林被小瞧了,心中有点不爽,不过她没时间逗留,绕过满地毛发旺盛的大长腿继续往前跑。
好在志愿者的速度足够快,比赛热身前十五分钟清理干净场地。
姜稚月站在观众席,打眼望去穿蓝白球服的建筑院已经上场热身。最近的天气格外给面子,不到下午六点,太阳绝不会无缘无故消失。
此时日头正盛,许多女生被刺眼的阳光晒得蔫巴巴的,用手遮在额头,试图挡住过分明媚的光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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