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稚月准备回厨房照看她的醒酒汤,刚走出两步,浴室里传来劈里啪啦的响声,她没多想推门进去。
水气氤氲的小隔间,贺随靠着琉璃台,准确无误拉住她的手腕,沾满水珠的胸膛贴住她。
姜稚月面对着墙壁,一只手被身后的人钳住摁在墙上,身后是男人滚热的身体。
贺随低头,下巴抵住她的肩窝,话中带笑:“小稚,我只是喝醉了。”
姜稚月心跳如雷,迟疑道:“我知道啊。”
“不是丢了个脑子。”他慢条斯理解她的衣服,“也不是智商骤降。”
姜稚月讷讷回头,嘴唇张了张想辩解,恰好给了他机会,唇齿相依,浴室中升腾的水汽模糊了她的视线。
赶在最后一丝理智消失前,她小声说:“……锅、锅还开着,我得去看看。”
贺随低头继续亲她,“没事,它会自动关上的。”
“那……那我先出去,你慢慢洗。”
贺随不放人,捏住她湿哒哒的衣服,“都湿了,出去会感冒。”
“我可以出去换一件。”姜稚月看出他的心思,做最后的挣扎。
贺随舌尖舔了下后槽牙,挺好说话的样子,“就这么想出去?”
姜稚月眨眨眼,嘴唇抿了下,点头。
“今晚和我一起睡。”他心满意足抛出条件,“我就放你出去。”
“……知道了。”她小声再小声地添上句,“你太坏了。”
-
陆蔓茜抄袭的事件不断发酵,许多设计工作室明文贴出不会录用有抄袭劣迹的设计师,众口一词像幕后有人刻意封杀,陆蔓茜走投无路转而求助家里。
贺陆两家交情摆在那,只要贺随松一松口,再等上一段时间网友们忘记这回事,陆蔓茜依旧能重新开始。
蒋媛听完陆父的来意,脸上看不出喜怒,“这件事我也有听说,但这是孩子们之间的事情,我们做长辈的不好掺和。”
陆父点头,自觉丢人,寒暄几句就起身离开。
陆蔓茜不服气,跟着他走出贺家的门,“爸,您多说几句不行吗!您——”
陆父恼火地挥开她的手,“这么丢人的事情你还想让我多说几句?下午我就定机票,你给我回去,回悉尼!”
对面的停车道上,姜稚月坐在车里看着他们无休止争吵,一直到陆家父女上车离开。
贺随冷眼看了会儿,懒得多做评价,后天就是订婚宴,蒋媛叫他带姜稚月回家吃顿饭。
饭桌上,蒋媛细心交代了几句后天仪式上的流程,“倒是不繁琐,开场舞必须要有吧,敬酒也得有,其他的就免了,反正还得结婚,到时候才有你们受得。”
姜稚月耐心听完,表面不紧张,其实紧张地要命。
贺随单手撑着下巴,察觉到她的异样,悄悄直起身,在桌下拉住她的手。
用力握住。
-
贺姜两家久居申城,与无数名流交好,孙子辈的小辈们订婚,自然都要邀请前来。
姜稚月不太放心奶奶的身体,化完妆便守在休息室里,姜别推着轮椅,准备带着奶奶先入场,走出两步,他不自然侧头,声音沉下,“别紧张,走路的时候稳一点儿。”
他意有所指看了眼她脚底下的细高跟,眉头拧起,万一跌了跤,出丑算小,伤到了又得疼。
姜母推门进来,帮姜稚月整理礼服的裙摆,明明没有褶皱,才穿上不过半小时,“我们的稚月今天真漂亮。”
说着,眼眶又开始泛红。
奶奶说不出话,就用手拍了拍姜别的胳膊,他抬头看了眼姜稚月,“奶奶想和你说话。”
姜稚月忍住鼻尖酸涩,走到轮椅旁蹲下,握住老太太的手,柔声道:“奶奶,您想说什么呀?”
老太太急促地想说话,却只能无力地哼声,她反握住女孩的手,混沌的眼眸中泛起水光。
她在姜稚月手心上写了几个字,好好地。
你要好好地,生活下去。
有人会护着你,把她亏欠的所有统统补上。
马上到时间,姜母擦干净眼泪,“快到点了,我们先下去,小刘你再帮稚月补个妆。”
姜稚月提起裙摆走到化妆镜前,让化妆师补上口红。
她长吁一口气,肩线绷紧,脖颈处的项链出落,带起一阵凉意。
所有人都离开,她对着镜子稳定心神,松开紧绷住的肩线,听到推门声侧目望过去。
贺随一袭同色系的西装,身姿颀长,长身玉立站在那,像汇集了所有的光芒。
姜稚月屏住呼吸,莫名想起第一次见他时的场景。
</div>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