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爸的,对你无害,药就照治疗师的意思,需要再去拿。」郭美香继续说服着。
「我知道了。」
为了让爸妈安心,颜诺安听话的回,毕竟催眠治疗对他是有帮助,虽然大多时间跟着治疗师的带领,进入半睡眠状态,意识恍恍惚惚地,到最後听不太清楚治疗师说些什麽。但结束治疗後,心情会莫名的很轻松。
抗焦虑药是他另外请治疗师帮他开的,主因在工作压力上。
他吃饱後回到二楼,本要进入自己房间,却在望见弟弟的门房後,改进入到弟弟的房间。
熟悉的摆设,却没有弟弟在时的温度与气味,被子、床单以及一些衣物都被收拾乾净,现在用来作为储藏室。
弟弟这一离开,三年多了,爸妈看似慢慢地走出伤痛,但颜诺安知道只是表面,就像他一样,表现出已经习惯没有弟弟在的生活,内心仍会想念。
尤其对当时丧失记忆的他来说,弟弟的Si讯是突然间从爸妈口中得知,不是没对他造成打击。
在他记忆里,弟弟的状态还停留在国三时,为了指考而努力,每天跑来找他恶补考题,听着弟弟不停地喊叫着他:「哥。」
他一开始很难以接受,询问着为什麽弟弟会自杀?妈妈只说因为分化成Sub,被学校里的人霸凌跟欺负。
颜诺安改询问着自己的分化结果,妈妈说是正常人。
是因为自己无法理解才帮不了吗?
明明自己与弟弟无话不谈,为何会帮助不了弟弟?
妈妈要他忘记了就忘记,从头开始生活下去。於他内心里却有种逃避与抛下弟弟不管的错觉。
他曾希望能恢复记忆,但光是那些破碎且残忍画面就让他无法承受了,他不知道自己想起所有事情後,会不会受到更大的打击。
而眼下的自己也改变不了什麽,看似坚强却懦弱,只能让时间渐渐带走那份牵挂。
如果可以,他愿意跟弟弟交换分化结果,他相信自己能够面对变成Sub的事,不会有悲剧的产生,但时间无法倒转。
颜诺安坐上书桌前,开启cH0U屉,里头空空的什麽都没有。以前弟弟最喜欢把他们的合照放在桌上,他则喜欢保持桌面乾净。
其实他偷偷从弟弟这里拿走一张,他们一起去水上乐园时的合照在钱包里。
偶尔会想着,如果弟弟还在身边会是什麽样子?他们会像以前一样鼓励着对方做自己想做的事。
他不想与人互动,弟弟会拉着他出门;一个被骂、另一个帮忙说话。
颜诺安仍很自责连最亲近的人也保护不了,缓缓地握紧搁在桌面上的拳头。
他渴望着能再见弟弟一面,却永远不可能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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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职这一天,一早就要处理昨晚酒驾犯的案件移送,还有民众的诈骗报案等等,颜诺安忙得不可开交。
隔天又被派去地检署请票,回来後再替嫌疑犯作笔录,一切正常的像没有发生被处分的事。
不过忠在下午时,将他叫进入办公室里。
「队长找我?」颜诺安看着坐在办公桌前的忠,不知道会是因为什麽事。
「明天起你暂时不用处理队里的事。」
「为什麽?」颜诺安很吃惊,也立刻升起一GU不安,怔目看着忠。
「侦四队请求我们协助调查两起自杀案件,会由你去协助。」
「为什麽是我?」听来是被指派任务,颜诺安却没感到开心,事情来得太突然了。
「两起自杀案的时间,间隔半年,而且地点跟Si者身份都有共同点:在费理大学里,都是Sub,曾加入DS兄弟会。虽然评估Si者生前的JiNg神状态跟调查接触者後,判定是自杀没错,但Si者生前跟不少Dom有复杂且特殊的X癖好交流,是否曾因那些事影响到内心状态或是受到什麽的控制,带着疑点,但现在没有证据能证明。」
颜诺安愣在原地,努力地消化着队长说的话。
「侦四队打算派人进入学校卧底调查,在我们这个管区里就你最年轻,刚好也是大学生的年纪,最不会起疑心,明天你就到侦四队一趟,看要怎样进行侦查,你适时的将进度报告让我知道,需要支援再告诉我,听到没。」忠对颜诺安那一脸还不在状况内的模样皱眉。
「听到。」
「这是两起自杀案的资料,你拿回去好好的看,看有什麽想法,明天提出来。」忠将摆在面前的资料拿起来,递给颜诺安。
颜诺安上前收下,对於自己要调查此事,心情其实是复杂,因为是Sub的自杀案,自然联想到弟弟的事。
他离开办公室後,回到位子稍微翻阅一下两起个案纪录。
第一起自杀案的Sub,被判定有重度忧郁症,也有多笔的就医纪录,自杀地点是费理大学的商学院大楼,选择跳楼自杀。
第二起自杀案的Si者,无忧郁症的看诊纪录,但有留下遗书,遗书内容显示为感情问题,自杀地点在大学图书馆的厕所里,服用大量的药物。
两人都曾经是DS兄弟会的成员,共同接触过里头的Dom,但在自杀前已经搬出会馆。
颜诺安第一次听到大学里有兄弟会这种名称,立刻上网搜寻,查到费理大学属於美国费理大学在台的分校,所以一些学生活动沿用母校的传统。
类似社团组织,不过要入会不容易,必须收到邀请函,还得通过入会测验或挑战,才能住进专属的会馆里。
再查下去,得知DS兄弟会的入会第一门槛:分化结果必须为Dom跟Sub的男X学生。不难想到里头会是什麽状况。
颜诺安看下来也会觉得自杀案跟DS兄弟会有关联,但没证据,所以才要他去调查。
可是他不是Sub,要怎样进入DS兄弟会调查?只能等明天去侦四队那里,等他们的队长向自己说明。
颜诺安第二天一早就到侦四队的楼层,马上被两名陌生的男警员围住,其中一名戴着眼镜的人,快将脸凑近到他面前,道:「也太好年轻了……简直就像高中生,听说你跳级从警大毕业,现在才二十一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