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东芬连忙摆摆手:“不着急,不着急,你们要是有空的话就尽管来这里坐坐,就当是自己家里一样的,啊。”
双方话完别,杨晓晓就坐上方海平的车,慢慢往回走了。
方海平在路上先是沉默了一阵,直到两人走到被绿荫覆盖的山间马路上时,才头也不回的朝她道:“你这个笨蛋,刚才那些东西你收着就行了,刘毅从你这儿赚了那么多钱,就送你这点东西,有啥意思不好收的。”
杨晓晓听得忍不住笑起来,反问道:“你觉得我是不敢要么?”
她当然不是不敢要,只是觉得徐东芬对她的态度有些过于亲昵,再加上徐东灿的原因,她才不想让她和刘毅之间的合作关系变得没有界限。
跟外人合作与跟亲戚合作,完全是两码事。
方海平也不傻,自然看得出今天徐东芬对杨晓晓的态度已经超出了寻常乡亲的范围。但是他也没有说破,只接着道:“下回他们要是给你东西你拿着就行,这么笨干啥?刘毅的钱比你的钱多多了。”
杨晓晓笑着摇摇头,没有再跟他争论。
下午到家时,前面的铺子已经收摊了。杨晓晓提着那袋衣服往回走,到家门口的时候就看到李爱华院子里围了好多人。
那些人一个个背着只麻袋,看起来鼓鼓囊囊的一大堆,分量却很轻,可以单手提着丢来丢去。
直到走近了,杨晓晓才知道那些人都是找杨宴平收蚕茧的。
乡亲们七嘴八舌的议论着,杨宴平和杨明玉则站在人群中间,一个帮忙过称,一个给来卖蚕茧的那些人登记。
没想到黄月梅说杨宴平回来收蚕茧这回事儿是真的。
不过杨晓晓对这并没什么好奇,随便看了两眼后就自己进屋了。
她今天回来的早,杨万平喝剩的豆奶还有一些,于是她就趁着黄月梅不注意,拿着搪瓷缸子又往沈星云家跑去了。
推开院门时,沈星云正在院子里给沈爷爷剪头发。
因为生病了,沈爷爷最近精神都不太好,坐在椅子里像个生气的孩子一样扁着嘴。一见杨晓晓端着搪瓷缸子走进来,就立刻站了起来。
“豆奶,晓晓送豆奶来了,我要喝豆奶。”
好在沈星云眼疾手快,在他起身的时候就赶紧把剪刀收了起来。
杨晓晓看得咋舌,一边在心里同情沈星云照顾沈爷爷不易,一边笑着把缸子递到沈爷爷面前。
沈爷爷接过去就大口喝起来,剩下最后几滴时,还把缸子举得高高的,张大嘴去接从里面滴出来的豆奶。
沈星云这时已经转身到屋檐的台阶上坐了下来,目光淡淡地看着杨晓晓和沈爷爷,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杨晓晓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虽然与他坐得很近,却还是感觉他们离得很远。
两人并没有说什么,但气氛却并不尴尬,直到沈爷爷意犹未尽地把缸子放在一边,披着剪头发的旧衣服坐回椅子上去。
不知他跟沈星云到底闹了什么别扭?似乎还在生他的气似的,看沈星云的眼神也气咻咻的。
见他坐好了,沈星云就站起来过去继续帮他剪头发,不到五分钟后,头终于理好了。沈星云细心的用海绵把沈爷爷脖子上的落发清理干净,又帮他把衣服整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