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妈说了,让你今晚还去我家吃饭,到时候我得带你们过去。”
沈星云突然有些哑然,杨晓晓家就住在对面,难道他还能走错路不成?但是想了一下,他还是没说什么,一低头算是默认,转身自个儿进屋了。
过不一会儿,杨开俊从学校放学回来了,把书包往屋里一丢就过来嚷嚷:“姐,狗子哥,我妈叫我喊你们过来吃饭了。”
杨晓晓带着沈爷爷和沈星云进家的时候,就听到黄月梅正在教育杨开俊:“都跟你说了,别没大没小的,狗子那是你叫的么?要跟你姐一样叫星云哥,听见没?”
听到她的话,走到门口的杨晓晓立刻笑了下,从眼皮儿底下偷偷朝沈星云看了一眼。
但沈星云还是那幅无所谓的样子,低着头慢慢的走在后面。
晚上的菜跟中午一样丰盛,虽然有两样是中午吃剩的,但是黄月梅又添了两样新菜补上,直得杨开俊直吧唧嘴。
放下筷子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看沈星云站起来准备扶着沈爷爷回去,黄月梅就连忙嘱咐:“晓晓,你跟着过去送送啊,路上太黑,打个手电筒。”
杨晓晓自然巴不得,但是还不等她站起来,沈星云就说:“别麻烦了黄婶,就隔对面也不远。”
说完也没有再看杨晓晓一眼,就自己扶着沈爷爷自己走了。
杨晓晓有些失望的撅起嘴,到门外拉亮了外面的路灯,直到看着沈星云把沈爷爷扶着进屋之后,才又倒回来。
如此同时,住在杨晓晓家隔壁的李爱华一家却是愁云惨淡。李爱华这一天差点哭瞎了眼睛,杨宴平脚踝上被菜刀砍出一个大口子,到镇上卫生所缝了五针,才又被抬回来。
家里的钱本来就都拿去给他还债了,这会儿早就穷得揭不开锅。杨大成每天卖猪肉虽然能赚点钱,但除去本钱以后也没剩多少,这回把杨宴平的医药费一付,口袋里就又掏干净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杨明玉看到桌上清汤寡水儿的几个菜,嘴巴立刻撅得老高:“妈, 这整天萝卜青菜的,叫人怎么吃啊?今天我哥脚都受伤了,就不能炖点肉吃吗?”
杨大成抬头瞪她一眼,没说话。
李爱华叹了口气,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道:“你懂啥?那肉又不是你爸身上割下来的。卖完了是要给本钱的,今儿你哥的腿一伤,赚的那几个钱不就都送到卫生院里了么?哪还有钱吃肉?”
杨宴平没出来,正一幅要死不活的样子躺在里面床上,一双带着凶光的眼睛看着屋顶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李爱华勉强吃了几口,就扬声朝里面喊道:“宴平,出来吃饭了。”
等了半晌没人回答。
李爱华叹了口气,正要再叫,对面杨大成却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叫个屁叫?不吃算了,饿死他正好。这个家没他还过得舒坦呢。”
说完,把手往身后一背,就气冲冲的钻进了自己屋里。
看到杨大成发了脾气,杨明玉也不敢再啰嗦了,委委屈屈的把碗端起来吃了几口饭,就也回房间了。
第二天一早,杨晓晓起床就到前面去端了两缸子热豆奶和一些黄夏荷特意做的煎饺和韭菜盒子回来,一些给他爸留着,一些给沈星云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