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童舟虽然没答话,但是脚步却转向了一号房。
两人刚一进房,班茗就问:你是不是不开心呀?
邱童舟矢口否认:没有。
班茗摸不到头脑,觉得身上的湿衣服实在难以忍受,便拿起门口的干衣服就地换起来:到底怎么了?
邱童舟看着他利落的动作呼吸一窒,赶忙转身也开始换衣服:没怎么。
屋里有四张床,两人换过衣服之后,邱童舟指向靠窗的最西边的那张床:你睡那张。
班茗乖乖坐到靠窗的床上,扬脸眼巴巴看着邱童舟。
邱童舟没看他,而是走到班茗旁边的床东边,把他的床和班茗的床拼了起来。
班茗眨眼。他似乎知道邱童舟为什么心情不好了。
邱童舟边整理床铺边说:对了,小心一点张峰和王妍,我在生存型副本里遇见过一次他们两个,他们杀了不少人。
班茗眨眼:你是不是不喜欢刘振林?
邱童舟手一顿:我为什么要不喜欢他?
班茗豁然开朗,趴到两张床上撑脸去看邱童舟:你就是不喜欢我和他之间说话的那种氛围。
邱童舟再次矢口否认:没有。
班茗还想说话,就听门外响起柳月的声音:你俩也太不厚道了,就这么走了,也不等等我。
屋门被柳月拉开,跟着柳月进屋的还有刘振林。
他手里拿了个信封,关门后,扬扬信封道:邮筒里拿的。
班茗拉着不情不愿的邱童舟赶紧凑过去。
刘振林展信浏览了一遍,眉头皱皱,正准备递信给班茗,福灵心至瞟到靠在一起的床铺,一个拐弯送到了邱童舟手里,还大义凛然地说:来来哥们,别客气。
班茗凑到邱童舟身边,看向信纸。
作者有话说:
开启第四个副本!
26、消失
两条路
信纸上的字迹很潇洒,笔画伸展,上面写道:
亲爱的辛:
快穿上我送给你的衣服啊,我这么爱你,呕心沥血做成了最适合你的衣服,你怎么能不穿呢?
最爱你的
卡尔
邱童舟递信给柳月,没发表看法。
柳月刚钻进被里换完衣服,此刻看了信,表情有点别扭地扯扯自己新换的均码长袖衬衫和长裤:我怎么觉得这衣服有问题。
刘振林道:我也这么觉得。
虽然说是这么说,但是他却毫不犹豫地脱下了上衣外套、衬衫,又开始脱裤子。
班茗和他在寝室里天天看,此刻没什么反应,还自顾自对他说话:噫,真辣眼睛。
还不等刘振林损回来,班茗就感觉有人揪住了自己的领子,往后轻轻一提扔到了床上,面对着他的某人挡在他眼前,淡淡道:帮你洗眼睛。
刘振林坐到最靠墙的床上,无奈叹气。
班茗估计现在才七点多,无事可做的他跪在床上,两肘拄着窗棱往窗户外看。
窗户外就是迷雾森林,但是此刻雾却散了。夕阳的余光转悠在树干间,景色很是动人。
班茗打开窗户,伸出手臂感受晚风,树干离他很近,他一个探身就能碰到。
班茗欣赏了好一会儿晚景,感觉颇为幸福。
你是哈迪斯?!
刘振林的吼声从身后窜出,班茗感觉面前的树都震了震。
他心里倒吸一口冷气,赶紧关上窗,回头试图给和刘振林聊天的柳月一点暗示的眼色。
可惜柳月是背对他的,此刻她也有点受到惊吓:你怎么这么激动?
刘振林双手握住柳月的手,眼神发亮:哈迪斯那么神秘,没想到我竟然能遇见冥王!哈哈哈此生无憾啊!
柳月凹起造型:崇拜姐算你有眼光。
班茗看柳月好像也有点懵,放下了自己马甲会掉的担心,看着天色也晚了,干脆钻进了暖暖的被窝里。
邱童舟一直在发呆,看班茗钻进来,也跟着躺下,一动不动看着班茗。
班茗两根指头伸进他的被窝揪住邱童舟的食指:看什么呢?
邱童舟反握住班茗:我总觉得你好熟悉,虽然只和你进过三次副本,却感觉像是曾经并肩作战过很长时间。
班茗笑起来:说不定真的是这样呢。
他没有就此多说,而是道:好啦,我要睡觉啦。班茗说到做到,马上闭起眼睛。
邱童舟没有再打扰他,而是贴心地替他掖了掖被子。
班茗睡得不是很踏实,他感觉中途有一道冷风刮过,紧接着一直有视线凝视着他。
他以为那是邱童舟,没放在心上,好在那视线没过多久就不见了。
半夜班茗终于睡不着了。他昨天为了补期末周熬夜欠下的觉,晚上六点就开始睡,一直睡到早上六点,坐上机场大巴又睡了两个小时,九点半刚登上飞机就进了副本又开始睡。
睡神班茗也失眠了。
他闭着眼睛假寐。
嘎吱
木屋门开了。
班茗心头一跳,左眼睁开一条缝。
一个人影进了他们的木屋,它的动作十分僵硬,像是很久没有走过路一般。
它走到柳月的床头,弯腰,捡起了一坨东西,又走到门口,捡起了好几坨东西就出了门。
班茗努力回忆,觉得很大可能是他们的湿衣服。
屋门还大开着,班茗清晰地感觉到一阵冷风灌进来。
起雾了
班茗把左眼闭上,右眼睁开一条缝,顿时汗毛直立。
就见他的窗口外面,密密麻麻站了一排又一排的人,大多数人面容在迷雾中隐秘不清,但最前端的两个人五官依稀可见,他们诡异地无声大笑,眼睛一眨不眨俯视着班茗。
班茗不敢动作,尽量放轻呼吸,又闭上了右眼,装作睡着了的样子。
不知这么煎熬了多久,班茗感到那股冷气消散,赶紧又把右眼睁开一道细小的缝。
雾散了,凌晨的熹微碎光打在窗前的两棵树上,静而美。
班茗神经放松,陷入沉眠,对周围发生的一切无知无觉。
班茗。邱童舟轻轻叫他。
班茗眼皮颤了颤,抬起手臂挡了挡晨光。
起来了。邱童舟揉揉他脑袋,出门不知干什么去了。
班茗「嗯」了一声,还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