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安身上不仅有疫病,还中。毒了,脉象沉浮,老大夫又不敢亲自切脉,自然就会有疏忽。
能针对静安的,没有几人。
太后拔。下自己发髻上的步摇,在指尖轻轻划过,豆大的血珠冒了出来。她将血滴入静安的口中,冷笑了两声,道:你若死了,可就找不出背后的凶手了。
太后救人,被她喊滚的裴瑶登上马车离开别院,行驶半个时辰后,就被人拦了下来。
车夫见到一队御林军,连忙递上椒房殿的令牌,对方看了一眼后,立即调转马头。
片刻后,一名锦袍少年骑马赶来,走到车前,可是皇后?
一只莹白的手掀开车帘,露出小皇帝担心的容颜,小皇帝立即跳下马来,皇后娘娘。
是陛下啊。裴瑶松了口气,还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来拦住她。
小皇帝将马鞭递给御林军,钻进了皇后的马车里。
车夫继续甩马鞭,朝着城池赶去。
小皇帝鲜少出宫,对外面的事物都很好奇,方才一路走来,感受到了人间烟火气息,又见皇后平安就主动解开身上的香囊体贴地要给皇后系上。
这是抵御疫病的药草,一路走来,百姓尚算稳定,皇后与病人待了那么久,不如先戴上,回宫后再以药草沐浴。
小皇帝唠唠叨叨地说着如何抵御疫病的办法,裴瑶疲惫,一路上就静静听着。
入城后,御林军来迎,小皇帝示意他们在后面跟着,她一路护送将皇后送至椒房殿,自己回寝殿也沐浴净身。
皇后疲惫,用药草泡了许久才回到榻上安睡,太后办事,她很放心,沐浴后来不及擦干头发就睡着了。
一觉睡到了黄昏,小皇帝在外殿等候了许久。
裴瑶起身,长发落在肩头上,对面的小皇帝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若湘给皇帝奉上了一盏清茶,俯身退了出去。
裴瑶知晓皇帝是女子,也无所顾忌,懒洋洋地依靠在榻上,一双脚露出被子里,脚趾头很舒服地动了动,同皇帝说道:你这还有事吗?
朕令太医来给您诊脉。小皇帝看了一眼皇后,目光落在她圆润的脚趾上,那双脚趾染了艳丽的花汁。
小皇帝微微一笑,皇后真有趣。
外间疫病如何了?裴瑶揉着自己的酸疼脑袋,疫病不是小事,若是传染开来,会死不少人。
小皇帝正襟危坐,瞧着皇后懒散的样子,太后贬了几名朝臣,又令整个太医院去救人,御林军都已去了,太后安排谨慎,不会出大事的。
你倒信任太后,对了,封后的旨意怎地迟迟未发?裴瑶好奇,小皇帝都已登基一月,封太后、封太皇太后的旨意却未颁布。
朕早就写了,在太后处,朕也不知她的意思。小皇帝坦白道。
裴瑶便也不管了,捂着咕咕叫的肚子,询问皇帝:我饿了,陛下可饿?
那、那朕就留在这里用晚膳。小皇帝眯眼笑了,她并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今日又很特殊,就当陪皇后用膳。
裴瑶吩咐下去,宫女捧着食盒鱼贯而入,食案就摆满了吃食。
小皇帝目瞪口呆,皇后的份例比她这个皇帝还要好。
裴瑶不理会呆愣的小皇帝,走到食案前坐下,不忘邀请小皇帝。
两人各自坐下,若湘在一侧伺候,小皇帝先喝了半碗鱼汤。冬日里的鱼汤鲜美,汁肉鲜滑,可口美味。
皇帝喝汤,裴瑶吃鱼肉,两人都沉默无声。
吃过鱼肉后,皇帝放下筷子,却见若湘在剥虾,她下意识就道:朕来。
若湘愣了,奴婢让青竹给您剥虾。
朕来剥虾,你退下吧。小皇帝想给自己找活做,来之前自己刚吃了点心,压根就不饿,不如剥虾来打发时间。
裴瑶不知她的意思,拒绝道:陛下尊贵,哪里能做这等低微的小事。
朕也是人,就当伺候您了。小皇帝并不觉得自己伺候皇后是件没有尊严的事情,以前在府里她还伺候过德仁皇后吃饭。
裴瑶想了想,她现在是皇帝嫡母,皇帝这是孝顺她,不算什么奇怪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皇帝:剥虾,虾好吃。
太后:呵呵,不如浓汤煮皇后好吃。
下章浓汤煮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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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皇帝剥虾的动作很熟练,裴瑶好奇了,皇帝告诉她:父皇的德仁皇后喜欢吃虾,她待下苛刻,觉得用婢女不好,就唤了我们剥虾。
裴瑶知晓德仁皇后是先帝的原配妻子,没有孩子,要不然这回怎么让李璞瑜得了大便宜。听闻她没有孩子,才养成了愈发苛刻的性子,后来被自己的婢女毒。死了。
裴瑶继续吃虾,没有在意这件事,很快,自己的小碗里就堆了许多虾仁,她招呼皇帝坐下。
娘娘,太后娘娘回来了。青竹走进来禀话,长乐殿的人来传话,让皇后一个时辰后过去。
裴瑶应下了,小皇帝好奇,为何要一个时辰后过去?
冬日里天色黑得早,一个时辰后天色都已大黑,又是雪天,出门极是不便。
裴瑶与太后的之间的关系,不为外人知悉,就连青竹与若湘都是一知半解。
太后刚回来,也要沐浴净身用晚膳。裴瑶胡乱编造了一个理由。
小皇帝连连点头,看向裴瑶的眸色里满是信任,裴瑶被看得心里发虚,胡乱将剩下的晚膳吃了,找了借口将皇帝打发走。
小皇帝穿起大氅,在宫人的簇拥下离开椒房殿,回到寝殿的时候依旧是沐浴净身,乳娘在她腰间寻找,香囊呢?
白日里给皇后了。皇帝不以为然道。
我的个陛下、那、那可是你保命的玩意,你怎么就把它送给皇后了乳娘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皇帝却义正辞严地告诉她:皇后是朕的嫡母,心地善良,我与她多亲近也是好事。朕孝顺她,也是应该的。
乳娘没话说了,见皇帝一副孝道为先的样子后,长长叹息,温声说道:话虽如此,可她不过才十七岁,还需事事听太后的。
她才十七岁?小皇帝略有几分惊讶,不过比自己大了三岁。
都是同龄人,皇后可比自己沉着多了,需向她学习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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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道上的雪被清理了,可水迹犹在,裴瑶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向长乐殿。
周遭的宫殿里都没有主子了,也没有点灯,这个时候黑漆漆一片,除去灯笼的光外,见不到其他的光。
裴瑶一如往常般走着,跟着她的若湘有些黑怕,娘娘过来,应该多带几人的。
你我就够了,你若觉得害怕下次也不必跟着。裴瑶体贴婢女,再者自己和太后的事情是个秘密,总不好领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去长乐宫,等同于昭告天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