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利景裹紧被子,迷迷糊糊点头,又翻身继续睡。
屈少司就慢吞吞下楼了。
刚出一楼电梯,就听到前方一阵一阵的尖叫:卧槽!是大帅哥!陆随你他妈赚翻了!
陆随更是傻了,他眼睛里有一层酒雾,盯着手腕处挂着西装的男人,有了刚才的乌龙,这次他确认好久,终于确定。
真是陆越,真是他哥!
陆随的心像是要炸裂般,跳得他快忘记如何呼吸了,他没想到下一个进酒吧的,真会是陆越!
热吻、吻
吻陆越
这是陆随做梦都不敢梦的剧情,他痴痴盯着陆越,眼睛都不舍得眨。
旁边的朋友七手八脚推他去陆越面前:愿赌服输啊陆随,快上!
陆随磕巴着,脸红着,终于呐呐开口:哥,我们打了赌,输的人要要他害怕中又有着某种期待,亲
借过。陆越淡淡打断热烈的气氛。
陆随一下和死机一样,不敢再说了,默默低头侧过身让路。但其他人不认识陆越,哪里肯让,叽叽喳喳说:这位哥哥,我们打了赌,输的人得和你接吻,你就帮帮我们嘛。
与我无关。陆越还是没什么表情,他声音不高,在场的每个人却都听得清清楚楚,最后一遍,借过。
门口却霎时鸦雀无声。
那些人立即让出一条道,陆越神色不变往前走,穿过人群,在看到呆呆站在最后面的青年,凝着冰霜的黑眸,顷刻间融化了。
阿司。
他喊他,声音像是带了春风。
屈少司拍了拍似乎灌满水银的大重头,瞪着雾蒙蒙的眼睛想要看清楚:陆总?
说完他想走到陆越面前,结果走了几步,他脚下一虚,身子直直往前栽下去。
就在他以为要和大地母亲亲密接触的瞬间,一个宽厚温暖的怀抱及时接住了他。
太过熟悉,屈少司便没有挣扎,安心寻了个位置窝着,张嘴都是浓到夸张的酒气:陆总你要记好了,我又帮了你一次,又扯平
陆越失笑:好,记在心里了。他揽着屈少司的腰转身半蹲着,上来,我们回家。
屈少司拒绝:我有脚,我自己
没说完,陆越手下用力,直接把屈少司拉到背上,搂好轻松站直,背着屈少司穿过目瞪口呆的人群,消失在暗夜里。
陆随快哭了,他抬手用力蹭了蹭眼皮,掏出卡丢到地上,说了声:拿去买单!埋头快速跑出酒吧。
剩下那群狐朋狗友面面相觑,摸不着头脑。
*
凌晨的街道没其他人。
路灯落在两个交叠的影子上,屈少司盯着陆越凌厉分明的侧脸,戳了戳陆越的脸颊。
弹弹的,他忍不住又戳一下,陆越知道他醉得厉害,任他玩,只勾起嘴角问:冷不冷?要不要披件衣服?
屈少司摇头:不冷。他下巴垫在陆越肩膀,脑袋里像是飞着十万只蜜蜂,什么都想不起来。
过了会儿,他偏头看了眼身后默默跟着他们,乌龟挪动的两辆车,奇怪道:我们为什么不坐车?
酒驾。
你喝酒了?屈少司马上扭头,凑到陆越的脖子处,认真地左嗅嗅,右嗅嗅,不是酒味啊他纳闷嘀咕,是松木味
屈少司呼出的热气弄得陆越有点痒,他搂好屈少司,低声说:别乱动。
屈少司不依不挠:你没喝酒,为什么我们不坐车?
陆越笑了声:车没有油。
瞎说。屈少司困得厉害,总算不乱动,趴在陆越背上闭上眼,碎碎念,我看到它们在动。
陆越还是笑:是我们在走。
哦哦。屈少司被说服了,他昏昏欲睡,那我们要走去哪儿啊?
家。
不回去。屈少司脸颊在陆越背上蹭了蹭,很温暖,很舒服,我讨厌屈洪涛,他好烦,我要回公司,我要工作,我要赚钱,我要养我妈脸颊死死压着,嘴巴又一直动,似乎有口水沾到了背上,屈少司又蹭了蹭,对不起,弄脏你衣服了。
没事。陆越回,洗洗就干净了。
屈少司绷紧脸,我不会洗衣服
陆越嘴角就没下来过:不要你洗,我来。
屈少司这才放心,不过还是抽出手,小心翼翼拍了拍他口水沾到的地方,又想到刚才的话,不停念经:我不回家,不回家,不回家
不是回那个家。陆越耐心说,是另一个家。
啊?屈少司费劲掀开眼帘,直起头好奇盯着陆越,我还有其他的家?
有。
那好吧。屈少司安心了,他又缩回去,舒舒服服闭上眼,回家。
旁边的路上,杨天冬和江源从来没开过这么慢的车,两人都挺无聊的。
这时杨天冬发现那辆一直跟着他们的迈巴赫还在远远跟着,他忽然停住车,后面的江源也赶紧停住,降下车窗探头:兄弟,什么个情况?
杨天冬也探头说:后面有只苍蝇,我们把他拦住如何?
江源也早发现有一俩迈巴赫鬼鬼祟祟跟着,他一直觉得不对劲,现在杨天冬一说,他比了个ok的手势,车往旁边一挪,两辆车并排行驶。
这条小路晚上没车行驶,他们索性停着不动,把谢远清严实拦在了后面。
谢远清气得砸方向盘,他想拍陆越背着屈少司的照片,然而离得太远,拍的几张全是糊图,光从背影看不出是谁。
结果现在又被堵住了路,只能眼睁睁看着陆越背着屈少司走远,然后再看不见。
*
次日,屈少司在陆越的卧室醒来。他低头看眼陌生的睡衣,脑袋里一片白茫茫,半晌没有其他动作。
还是床头的手机响了,他才慢吞吞抓过手机,是杨明岚的电话。
哈了口气,是清新的薄荷味。屈少司这才接听电话,声音沙哑得厉害:妈。
杨明岚马上听出来了:声音这么沙,感冒了?
不是,昨晚喝了点酒。屈少司掀开被子往外走,这么早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有!杨明岚有些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