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春直接说道:“摆摊的是我弟弟,我回避。”
这人不笨,点头:“明白了。”
他推门进了房间,对里面的人迅速展开询问,事情简单清晰,又有多位目击证人,很容易处理。
“别嚎了!”这人冲王茜吼道:“不就痒辣子嘛,回去拿胶带粘粘就好了。”
他冲乔卫国和一起来的家长等人招手:“过来签字。”
这些人挨着过去,看了遍证词,纷纷签名。
有本地人,有外地人,还有体制内的人,同时作证,这案子一点难度都没有。
本来就不是大事,这人先问马汉:“你什么情况。”
马汉不想弄的太麻烦,当时只是自保,说道:“我就摔了一跤,没事了。”
这人的目光扫过吕冬和王茜:“你们呢?”
王茜捂着火辣辣的胸口,极其不忿,但她不笨,一言不发。
吕冬也知道这不是大事,先声夺人:“她抢了我提包。”
“我没抢!”王茜不傻,抢东西可不是小事:“你那喇叭吵的人心烦,我只是想关掉。”
这人拍拍桌子,冲王茜说:“别吵,有事解决事。”
吕冬一直都很平和,继续说道:“她破坏我摊位,摔了我的录音机和电喇叭,还弄死我养了好长时间的宠物……”
听到这话,满屋子的人差点笑出来。
这是养了好长时间的宠物?谁脑袋抽筋到养痒辣子当宠物!
吕冬很清楚,这种事肯定以调解为主:“我的要求很简单,她公开向我道歉,赔我摊位、录音机、电喇叭和宠物的损失……”
原本王茜不想说话,这时忍不了:“毛毛虫也叫宠物!”
吕冬绝对不会承认随身携带痒辣子当武器,说道:“有养狗的,有养猫的,有养蛇的,有养乌龟的,养毛毛虫很奇怪?个人爱好。”
乔卫国心说,苗疆传人,不养虫子养啥?
王茜知道自个不占理,何况有那么多证人,说道:“我可以道歉,赔偿不行!”
“这位女同志,搞清事情性质!”这人又敲了敲桌子:“现在证人证物齐全,如果当事人不谅解,你抢包的行为可以视为抢夺罪!知道什么是抢夺罪不?情节严重者,可以判三到十年。”
他语气转向柔和:“我不是唬你,现在正严打,你应该听说过。”
这话一出,王茜有点慌了,严打她知道。
这人又对吕冬说道:“有什么要求,你一次性说出来。”
吕冬说道:“公开道歉,赔偿损失,书面承诺不再去我摊位闹事。”
王茜忍着胸口火辣辣的痒痛:“赔多少,你说个数字。”
吕冬当然要漫天要价:“小录音机和电喇叭,我总共花了200块钱,现在摔坏了。痒辣子到处可见,但盒子里的我精心饲养了好长时间,是我的精神寄托,按理说无价,我也不为难你,总共算100块钱。还有,你来我摊位闹事,耽误我卖货,我之前一个小时卖了400块钱货,这会只多不少。”
双方是利益之争,他不要赔偿,对方也不会感恩戴德。
难道他不再摆摊?
乔卫国举手:“我可以证明。”
有去过王茜店的人恼恨她心黑,说道:“我们七八个人当时都要买东西,她一闹,就散了。”
吕冬冲这人微微点头,平静说道:“公开道歉,赔我700块钱,写一份书面承诺,这事就算结了。”
王茜脑袋嗡的一声:“700?你怎么不去抢!”
这种补偿的事,本就是漫天要价就地还钱。
王茜的丈夫隋博很快赶来,这中等个男人似乎很温和,耐下心来跟吕冬谈和解。
这种小事,不可能真的当成抢夺处理,吕冬也不可能让吕春去为难,警方肯定是以调解为主。
但让他大退步,放弃在大学城摆摊那也不可能。
今天这一天的销售额,已经让吕冬下定决心,像钉子一样扎在大学城。
至于吊炸天的利用所谓权势压人更不可能,吕冬哪来的权势,吕春也不过是个副所长而已。
单就这所里,吕春就有俩顶头上司。
况且,吕冬不能因为自个的事,就影响吕春的前途。
和解是必然的,也是唯一的结局。
中间出去上厕所的时候,吕春也趁机跟吕冬交待了几句,财政学院管后勤的一位给所里打过电话,虽然只问了几句,其他什么也没说,但也代表一种态度。
吕冬又不傻,懂得这是个人情社会,盘根错节的关系,能绕的人头脑发昏。
人情关系,即便体制内的人也跳不开。
最后,王茜一方向吕冬赔偿500块钱,写下书面承诺,公开道歉。
办公室里,王茜站起来,郑重向吕冬道歉:“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