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她预想中的糟糕局面还是出现了,肖珏认为她同越嘉怜合作,背叛了他。
被原本信任之人,亲手送到自己最讨厌的人跟前、任人亵玩是什么心情,她不敢想象,定是万分想要杀人吧……
云意姿郁闷,她不想出师未捷身先死啊。
“公子,你冷静一下,这都是越嘉怜的诡计啊!”
“我没有背叛你,我是来救你的!”
“救我?……嗬嗬,救我……?”他笑,唇角却未勾动半分,僵硬又古怪。
“对!”云意姿斩钉截铁,慢慢转过身来,盯着他发红的眼睛,柔声安抚道:
“随我回家,好不好?”
许是她的语气和眼神都极为温柔坚定,他微怔,刀口离开了寸许,云意姿见状立刻把他一推,拔腿就跑。
他都拿刀了,刀上还沾着血,浑身更是淋漓仿佛经历了凶杀现场,不知杀了几个人……这样状态的他,分明理智全无、危险至极,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裙子却被人一脚踩住,只听“撕拉”一声,那道口子直接撕到了腰下。
云意姿脸都绿了,回身手忙脚乱捂住碎布,一道白影猛地扑了过来!
云意姿吓得心脏一停,倒在地上一瞬间,认命地把双眼一闭,行吧,给个痛快的!
她等了许久,只感觉有热度喷在脸上,呼吸愈来愈近,撑开眼睛,肖珏那张沾满血迹的脸在面前放大,云意姿头皮发麻,一动也不动地盯着他,他却忽然俯身。
吻住了她的唇。
落在唇上的柔软与冰凉,身体反抗这种极强的侵略感,云意姿挺尸一般手脚僵硬,反应过来时手里已被他的指尖钻入,紧攥交缠,唇上也被他含住厮磨,像是不满于此,他缓缓辗转却总是不得门入,不由急切得额上滚落豆大汗珠,手里更是将她攥得生疼,半眯眸中混沌晦暗,泪痣红如滴血。
他吐息炙热,唇上一 旧十胱 (jsg) 股滑腻之意令云意姿倍感不适,上下唇方开一点缝儿透透气,液体落进她的嘴里便是一股浓浓的铁锈味儿。
云意姿立刻明白竟是血!
他咬破了唇还是怎么弄的?
她还在思索,哪里想到小病秧子竟是抓到一点机会便往里探来!
云意姿立刻咬合牙齿。
他被咬到舌尖,吃痛,分离了一些,瞧她唇上红艳微肿又渐渐失神,睫毛抖动着,就要继续俯下身去。仿佛对亲吻上瘾,发现与她这般体内那股躁热便能缓解一些。
趁着分离间隙,云意姿飞快地说:
“你被……唔唔唔……?”
被下药了?
晚了,他逐渐意识到不过是饮鸩止渴,握着她的手逐渐松开。
云意姿却猛一颤栗。
仿佛有一只冰冷的蛇,透过缝隙钻进了她的衣中,肌肤瞬间起了鸡皮疙瘩,她立刻将他手掌抓住。
在被抓住的瞬间,肖珏便像是被按到了什么机关,整个人都安静了下来。
云意姿呼吸急促,紧盯着他的面色,某处炙热更是让她不敢移动半分。而他贴着她,似乎在慢慢缓过劲儿,吐息一下比一下重,另一只手摸索向地面,终于摸到了那把匕首。
他忽然支起上身,高高举起刀刃,在云意姿惊恐的注视下,脸色一狞,猛地划过掌心。
红色衣袖褪下,露出细白手腕,赤蛇猖狂地蜿蜒而下,掌心淅淅沥沥地滴下血来。
落到云意姿的眼中,眨了眨,视线一片血红,云意姿却清楚看见,他掌心伤痕不止一条,纵横交错狰狞丑陋,几乎淹没了掌纹,顿时感到惊讶。
难道,他一直在通过疼痛,令自己清醒?
“你……”云意姿张张口想说什么,而肖珏脸色惨白地盯着鲜血淋漓的手掌,猛地合握住砸向地面,剧烈的疼痛令他眉心狠蹙,鼻尖汗水滴落在她颈上,烫得她瑟缩,而他牙齿发出“咯吱咯吱”声,浑身发抖:
“卑劣……”
“卑劣至极!”
他骂骂咧咧不停,语速太快云意姿也没听清骂了什么,许是能想到最脏的话都出口了,看得出内心极度怨愤、憎恨。
肖珏手一撑,艰难从她身上起开,一步两晃跌跌撞撞地走向屏风,忽然左脚绊右脚,狼狈地摔倒在地,大袖掀起,半天都爬不起来。
云意姿起身,顾不得裙子撕破,往肖珏摔倒的地方走了两步。
谁知他猛地抬头,对云意姿喝道:
“走,”
“立刻走!!”
他脸色狠戾,如同一只咆哮的小狼。
云意姿皱眉看了半晌,蹲下身来,他分明在叫她离开,可是他的眼中,又有一种近乎绝望的哀求之意,这般口是心非,怕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吧。
肖珏紧紧盯着她,脖子都快抬得酸疼了,确定以及肯定她没有要丢下自己离开的意思,立刻在一瞬间,飞快地换了一副脸色, 旧十胱 (jsg) 简直令人叹为观止。
只见他微微蹙眉,睁着一双大眼,漂亮的眸子迅速湿润,如同浸在水中的葡萄。
他扁了扁嘴,如同一个被抛弃的无家可归的孩子,可怜兮兮,又茫然无助地说:
“云娘,我、我难受。”
他颤抖着,向她伸出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