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年岁渐长,云意姿的眉眼间愈发显出与那位巾帼公主的相似来,才会让见过她的人,都感到不可思议。
越嘉怜突然指着云意姿叫道:
“我见过你,在一张画上!”
难怪,总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之前越嘉怜无意在书房中见过一幅画卷,画中之人,胯.下骑着骏马,身穿银甲,持一杆红缨枪,似一飒爽少年。
可那回眸看来的 旧十胱 (jsg) 情态,又盈盈清澈如秋水,分明昭示着,那是一位女子。
她的双眼,与这姓云的媵人同样是琥珀之色……!
越嘉怜正要出口,被肖宗瑛厉声打断:
“住嘴!”
“你做的好事,孤一会再跟你清算,”肖宗瑛狠狠瞪了越嘉怜一眼,问那医官:
“公子珏情况如何?”
那医官一大把年纪胡子抖擞,跪在地上汗如雨下,不停地抬袖抹去:
“待臣施针以后,给公子开几副清火泄、泄.欲的药剂,想、想必便能无碍了。”
他咽了口唾沫,视死如归道:“只、只不过公子年幼,一下摄进如此烈的药物,恐怕会会会落下后、后遗症。”
任谁挺枪挺了老半天,那物都会受到一些损害。真是造孽了!他双腿发抖强忍着恐惧,方才他跟王上就在门外,自个儿半截身子都要入土了的人了,竟然还听到这些秘辛,更何况公子珏的这个、这个病症……
老命休矣。
他说完话的瞬间,所有人都陷入一种沉默。
尴尬的沉默。
王炀之眼观鼻鼻观心,越嘉怜一脸藏不住的幸灾乐祸,而云意姿方方缓过神来,硬是按捺住了扶额冲动。
老天!还能不能好了,小病秧子要是知道,怕是屋顶都给掀了。
肖宗瑛摸摸鼻子,咳一声:
“能治好么?”
医官犹豫,“回王上,臣学艺不精,只怕是,有、有心无力……不过!不过医正的医术远在臣之上,曾与臣讨论研制出了一些固、固本培元的方子。对了,之前公子中毒,亦是他给公子诊治……且,若是公子相熟的医者,对病情恢复也有好处。请王上令医正为公子主治,定能对公子的病症大有裨益。”
肖宗瑛点头:“如此,你先施针罢。”
这么一说,众人不便在场,旋即都退出了内间。
屏风挡着,倒也私.密。
这下便是关于处置的问题了。
肖宗瑛负手,拧眉对越嘉怜道:
“虞夫人吃斋念佛,孤以为你时常进宫,应当能沾得些佛性,看来是孤错了。”
方才逡巡四周,见到满地的血,以及那两帮打得鼻青脸肿的守卫,肖宗瑛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大宗姬,从今日开始,你便好生待在府中修身养性罢!“
这是要禁她足的意思了!
云意姿却想,这罚得也太轻了。王上心中的天平还是倒向了越家,倒向了那个令先王身死的秘密。
越嘉怜不服:
“王上,难道只定妾身的罪,不追究她?”
她指向一直敛目不语的云意姿。
“如何?”肖宗瑛冷哼,“你做的好事,难道要孤杀人灭口么?”
“自然不是了。”
越嘉怜美目一柔, 旧十胱 (jsg) 掷地有声道:
“一方有难,一方便巴巴赶来相救。既是惺惺相惜的有情之人,若得王上成全,岂不正是美事一桩?恰逢王后新立,如能亲上加亲,可谓是双喜临门呢!”
听了这话,云意姿与王炀之俱都脸色一变,肖宗瑛却将浓眉一拢,沉吟起来,似在考量这个建议的可行性。
电光火石之间,云意姿猛地醒悟,越嘉怜哪里是在请王上做月老牵红线,分明是在暗中请求王上,替她掩盖丑事!
若是将今日之事颠倒黑白,对外说成是她与肖珏私相授受……!
公子珏与周国媵人勾搭不清,私下亲密,必将声名大落、为人不齿!
而云意姿,背上淫.乱后宫的罪名,必死无疑!
好歹毒的心思!
不能等王上表态,云意姿立刻磕头道:
“王上明鉴,奴婢今日乃是误闯停云楼,见公子身陷险境,才近前搭救,绝无任何逾越礼制之举!还请王上明察!”
“哦?”肖宗瑛脸色不明,侧目缓声:
“若是……孤特许你脱离贱籍,贴身侍奉燮国公子,你也不愿么?”
以荣华相诱、名利蛊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