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夏敛了眉,不咸不淡的看着她,“你要我来是所为何事?”眸光辗转,又落回易佳子的眸子上,“楚天阔呢?”
易佳子抿着唇,一双狭长的凤眸染上几分轻蔑,“姐姐倒是心头对楚侍卫记挂的很。”
唐夏一怔,“你骗我?”
“佳子可不敢欺骗姐姐,只是奴才们的以讹传讹罢了。”易佳子一双眸中闪烁着精光,发间的金色步摇在夜色中衬的愈发别致。
“易佳子,本宫可没有兴致陪你玩,如果你是闲来没事给本宫找麻烦,那么我劝你,哪凉快哪呆着。”从唐夏的角度看,正好可以睥睨着易佳子,夜色如泼墨,空气中游离着莲池淡淡的花香味。
“姐姐说笑了。”易佳子眉头轻轻蹙起,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姐姐如今倒是畅快,就是不知杀人后,越姬姐姐是否还能有如今的从容。”
她嘴角勾起诡异的笑,惹得唐夏眉头挑的老高。
“你发什么疯?”
唐夏一双桃花眸紧紧锁在易佳子身上,眼含秋水,一袭长纱随风摇曳,霸气昭然。
“我发什么疯?呵。”易佳子冷笑一声,眼中的阴郁翻覆了一片天,“越姬,事不能做的太绝,你把我害成如今这副模样,还恬不知耻的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易佳子的恨意似被点燃,一身的气场如数散开,眸中的冷意连唐夏见了都不觉一怔。
“我何曾害过你?是你自己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如今倒还怨到他人身上,当真是绝无仅有。”
唐夏眉眼中染上了怒色,摸不清易佳子究竟要做些什么,“你叫我来,如果是为了要我听你一通咆哮,那么我很忙,没空。”
唐夏厌恶的皱了皱眉,一袭长裙随着夜风悠悠扬起,既然确定了楚天阔不在这,那么也没有留下去的必要。
易佳子阴仄的眸中闪过一丝暗色,嘴角轻轻带起诡异的弧度,声音倏尔拔高了几度。
“越姬姐姐,你何苦如此对佳儿!”
易佳子一声长喝后,始料不及的向后翻身,紫色的衣诀如同蝴蝶的羽翼,震颤在泼墨的夜色中,徒留一片安逸。
噗嗤一声落水,鼻腔间满是莲池的花香。
唐夏眸光微沉,锁在易佳子浮在水面上露出的白嫩藕臂,“救人。”
小宇子面露难色,惹得唐夏挑眉,怒喝,“快去!”
身前的小宇子一颤,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深色的太监服敞开,“恕小宇子难以从命,佳子娘娘生命垂危,小宇子不得不舍身而救。”
话音刚落,又是一声扑通落水声,水花溅到唐夏绣着花纹的袖口,桃花眸中一片深思。
他这是何意?
“发生何事?易佳子落水了?”熟悉的声色由后方及来,唐夏心头一颤,立马转身行了一礼,“妾身见过陛下。”
赫连珏俊逸的面容在夜色中看不出喜怒,一双浓眉挑的老高,唐夏似是安慰,道:“小宇子已经下去施救了,莲池的水不深,陛下不必惊忧。”
话音未落,小宇子便捧了湿漉漉的易佳子上来,她嘴角还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是对唐夏笑的,展开在夜色之下犹如朵致命的荆棘花,诡异的妖娆。
小宇子快速的探了探鼻息,面色煞时惨白,哆哆嗦嗦的跪在赫连珏身前,“陛、陛下……易佳子娘娘……死了!”
赫连珏眉头一皱,额头青筋迭起,“朕才眼瞧着她落水,不过片刻便打捞上来,怎的会死!”
小宇子闻言,额头拼命的点在地面,“陛下饶命,易佳子娘娘鼻尖着实没了气息,陛下可请御医诊断,小宇子万万不敢拿娘娘的死来期满皇上啊!”
赫连珏冷意泛滥,“宣御医!”
御医手脚快速的将易佳子抬到尚书房,把过脉后眉头高挑,“陛下节哀,易佳子娘娘已仙逝。”
“荒谬!”
赫连珏一声怒吼,将在场的诸人齐齐吼跪在了地上。
“朕前眼才瞧见她落入莲池,小宇子下水打捞不过三言两语时间,怎的就死了!”
太医身子压的更低,“臣不敢欺瞒陛下,易佳子娘娘生于南国,南国者不胜水性,莲池的水虽说不深,但夜寒,加上娘娘受惊,受到的侵害也便更大,若是能提早一刻,甚至是一句话的功夫将娘娘救下,事也不会至此。”
小宇子压抑的低啜出了声,赫连珏不胜烦躁,“你哭什么?”
“是奴才办事不利……奴才该毫不犹豫下水救人,奴才该死,奴才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