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陆征河只能从阮希的沉默中感受到它。
说实话,他能明白阮希对自己的戒备,所以并没有急着再逼问什么,而是从腰间的武装带边取出一支小装的试管,将其握在掌心里。
门内的雾气仍未散去,整个房间内都安静下来。
陆征河无声无息地走到浴室外,低声道“阮希,把手伸出来。”
“做什么?”阮希对他仍有戒备。
“我给你你想要的东西,”陆征河答,“我提前准备好了。”
阮希陷入沉默。
不接还能有什么办法,临时标记?
滚烫的水雾变作热气,争先恐后地爬上阮希的后脖颈。
在这种无法自控的情况下,他感受到那块敏感无比的地方尝到一种异样的黏稠,就像有人正在身后低下头细细地舔舐。他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热汗一滴又一滴地淌下脸颊。
阮希甩甩脑袋,想把里面的黏稠感甩出去。
“阮希。”
陆征河见没有动静,担忧着又喊一声,“还是说你想……”
门缝边出现一只湿漉漉的手。
这只手白净、有力,肌肉线条适中,几乎看不到被苦力折磨过的痕迹。
在传闻中被捧得恨天高的阮希真不是吹的,光看一只手,旁人都能大致想象出他的大概形象。
也不需要专心去闻,陆征河已经在鼻尖轻嗅到了一丝酒味。
这个味道对他来说依旧有点上头。
像一口酒闷下去不少之后,酒精在胃里融化了,五脏六腑有些轻微的烧灼感,不疼不痒,却暖得很舒服。
这是阮希。
这是命运择配予他的oga。
他可以随时标记他,强迫他,没有人会有意见,也没有人敢有意见。他是强者,是全陆地最强盛地区的下一任领袖。
陆征河在忍耐。
他深呼吸一口气,耐住alha想要无条件去征服的天性。鼻尖又钻入那股味道。
除了味道之外,阮希的警戒心让陆征河觉得对方有事在瞒自己。
紧接着,阮希没有犹豫,接过了他递来的抑制剂,又快速关上了浴室的门。
“谢谢。”
阮希的身影在浴室门上逐渐模糊成一个形状,花洒里的水还在哗啦啦地流。
陆征河再次试探他“你别用了,我知道你是oga。”
听陆征河这么直白地将想要隐藏的秘密讲出来,阮希不由得动作一顿,冷静道“与你无关。”
因为不想被看清楚在做什么,阮希选择了背对着门,只留下一个宽肩窄腰的影。
他知道是自己马虎,倒也没再嘴硬说别的什么话,而是紧紧拽着外套的领口,把衣服拎得高高的,像在渴求什么一般,找塞进衣兜最深处的针管。
随后,他捏着针管,再将抑制剂倒入针管里。
由于慌慌张张,阮希的动作在发抖,抑制剂洒了三分之一出来,顺着瓶口一点一点地流到了手腕。他也不去擦,坐起身一歪头,将针头对准侧脖颈的地方就扎了进去。
“呃……”
浴室内回荡起阮希由于疼痛而发出的难耐声。
这种声音和平时他说话的声音都不一样,更像是情人之间有些亲密的呢喃,又带了些隐忍。
时间又悄悄流走一些。
阮希的喘息声,陆征河不想去听,但不得不让它直直钻入耳朵。
头脑里的理智与冲动小人互相打完一架后,他喘了一口气,霍然起身,走到窗户边想把玻璃打开透气。
阮希是我的oga——
脑海之中,有霸道而狂妄的人声在不断地嘶吼。
天阴,beast城的雨声大得出奇,像海水颠倒在了天穹,硬生生盖过一切。时间在静悄悄地流走。
可惜……
阮希的声音太过于抓耳,他还没想出合适的办法转移注意力。
陆征河眼睛尖、视力好,突然将目光锁定在了树屋窗户的玻璃上,因为那里好像多了新添的爪印。
警惕性极高的他立刻察觉出了不对劲。
不需要太多的犹豫,陆征河以战时速度飞快地把上衣穿好,举着枪,用枪托撞了撞浴室门,“你的衣服穿好没有?时间不多了,我们需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