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无际的山间平地上,白雾缭绕在各式建筑之间,旋转的巨大风车绕轴转动,纯白的叶片如天鹅的翅膀。
阮希疲惫地靠在后座上,眼神稍微亮了一些。
这就是母亲的家乡了。
空气中有一股山地有的湿润气息。
虽然路边的一些普通群众没有参与到火.拼当中,走在了前面,但对们这一装甲车群还是有些胆怯,走在了道路的侧边。
从南方过来幸存的人并不算多,大多已经狼狈不堪,有些本地居民还没有离开,便把商店里、家里的一些物资拿出来救济。
耳麦里,博洋的声音清晰传来:“少主,我们住旅店吗?”
“住旅店吧,”陆征河叹气,“大家辛苦了,得休息一下。不过现在先找空地集合,清点人数,我安排了再原地解散。”
“是。”博洋等着陆征河挂断了电话。
阮希同意陆征河的意思,毕竟现在真的是不能再拼命往前走了,猝.死会死人的。
太累了。
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看着车辆向一片空地驶而去。
周围雾气乳白一片,到处是湿乎乎的,像热牛奶翻倒后升腾起牛奶味的烟。
“二车说有战士受了重伤。因为对方枪.支射速太快,弹.片打进腹腔了。”文恺取下耳麦,着急得满头大汗,“我们得尽快找地方停下来。”
厉深:“那就这附近吧,雾大,遮掩性强。”
陆征河问文恺:“医疗车条件足够吗?”
“应该可以,”文恺开始紧张,抹了把脸,使劲拍己的脸颊,“我不能犯困,不能犯困……”
装甲车在空地停下,还剩六辆。
“我腿断了,我得走走。”厉深先下车。
另外,其腿脚没有受伤的人下了车,加上陆征河这一车的,一共十四人,身着雪地迷彩,在白雾内若隐若现。
突然,一熟悉的男音出咆哮的怒吼:“你凭什么绑着!”
是厉深。
的面前站着同一脸血的博洋。
陆征河带着阮希下车,闻言停止住了动作。阮希惊诧地把身体探出车,往空地上已经集结完毕的战士们看去。
抹掉脸上的血,博洋笑得有些不屑:“我不绑绑谁?绑你吗?”
在博洋面前,有一担架——
还有血在往地上滴。
担架上,是被绑在担架上动弹不得的顾子荣,满脸鲜血,被反剪在身后,喘息得厉害,已经说不出话了,生命在体内流逝。
顾子荣受了枪伤,大腿被打了对穿,鲜血被黏在军.裤上,未能阻止流淌。还不止这一处,子弹似乎是擦着脖颈过的,在脖子的侧面留下了擦伤。
阮希脑子里第一反应:谁打的?
下意识地看向文恺,文恺的视线对了上来。
阮希在问:厉深知道顾子荣对陆征河开枪吗?
文恺睁大眼睛,摇头:太着急了像没人跟说啊!
还没来得及说话,厉深那暴脾气,已经往前冲了一步,猛地推了博洋一趔趄:“我绑你.妈!”
xanadu·107 因为你是阮希。
第一百零七章
四周一阵惊呼。
博洋也才经历战斗,被这么推一下还真站稳,一个趔趄往后仰,跌坐在地上。
哎呀呀。
这是要打起来了?
阮希下意识扭头去看陆征河的表情,果然,这人脸色很难看,估计内心已经气成河豚了。
文恺倒是对处理这种“内卷”化斗争非常在行,已经在厉深出手的之后一秒内箭步冲上,一把将厉深狠狠地拽回来:“你干什么!”
力……
看得阮希有点担心厉深的胳膊都能被文恺拽下来。
“我干什么?”
厉深看顾子荣全身上下被绑得血流不止,回头冲文恺瞪眼,有点不可思议:“顾子荣是我带的兵,负伤还被博洋弄成这样,你居然问我我在干什么?”
博洋这才慢悠悠地爬起来,用手背擦拭脸上的血,高声:“你推我有什么用?顾子荣确是你手底下的,但他也出了问题,少主的……”
他眼里散发出的光在白雾分外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