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们都知道这事情九成九是索魏做的,可警察要的是证据不是猜测,所以需要我们尽可能的来提供线索,缩短他再次犯案的可能性时间。”雷镜主动补充说。
夏引之看他,眼睛里难掩担忧,“这次——”
“索魏报复心强,我们都知道他这次没得手,一定还会再来,”雷镜知道她想问什么,“这次的事已经不是像以前那样几年可以解决的了,我们和警方合作,会一劳永逸,斩草除根的。”
夏引之忽然抱住他,情绪压不住,“司机叔叔他…”
“哥哥会好好安顿他,”雷镜眼睛红了,用下巴磨捯着她额头,哑声说,“还有他家人。”
包括那受伤的九个人,他都会。
空间安静下来,弥漫着难以言喻的难过。
雷镜不想她沉浸在这无边无际的愧疚里,靠着她耳边轻声转移话题,“还要不要和哥哥分手了?”
“……”夏引之难过的情绪被他这一句话,一下散去大半,忍不住从他怀里抬起身子,瞪了他一眼。
此情此景,问这句话简直是…
刚刚他们做了大半天的事,怎么分,如何分?
更何况她本来就不是——
夏引之看雷镜脸上的神色,断定他是故意的,不想搭理他,要从他身上起来,结果身子刚动,就又被他一把拽回来原地。
毫无征兆的,两人都紧紧闭着眼倒抽口气。
等夏引之睁开眼,面前模糊的人影,已经又亲了下来。
她惦记着要去给小褚打电话叫医生过来,可雷镜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
*
冬天天短,五点多,天已经暗了下来。
没亮灯的客厅也变得昏昏暗暗。
等四周再次安静下来,夏引之已经累的几乎直不起腰。
偏偏罪魁祸首还在拿话逗她:我们阿引果然是天才。
夏引之被他说得脸燥热,低头看到沙发上的一片狼藉还有脚边地毯上丢的衣服和用过的东西,热意更甚。她拍他,哑着声音道,“一会儿开窗通一下风,肯定都是味道,医生要是过来…”太尴尬了。
“什么味道?”雷镜笑,明知故问。
夏引之被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打趣打的要恼,警告瞪他,“雷镜你再说,信不信我真生气不理你。”
雷镜不信也信,不说了。
他把夏引之抱到沙发干净的另一侧躺着,“休息会,我去给你放水泡澡。”
夏引之闭着眼嗯了声,等他进了浴室,才强撑着力气从地毯上的羽绒服口袋里掏出来手机给小褚打了电话。在后者担忧问她怎么嗓子哑了的时候,热着脸含糊说好像有点感冒,就急忙把电话挂断了。
……
天彻底黑下来的时候,小褚带着家庭医生过来,已经全部收拾妥当的屋子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劲,只有“感冒”了的夏引之,在一旁一杯杯的喝着水。
雷镜的伤口确实不小,至少有二十五六公分长,好在缝针医生技术不错,血虽然浸出来不少,伤处并没裂开。
家庭医生给补了药,又忍不住念叨,明知道受了伤,怎么还非要用这只手做事,后面拆线前的这一个多星期一定要注意,不能再这样了。
医生只是就是论事,可在场的四个人,只夏引之和雷镜知道他这只手臂究竟做的什么事,出的什么力气,她没有雷镜那么厚的脸皮,能听着这些话脸不红心不跳,面不改色的。
尤其小褚想着中午夏引之回来时阴沉的脸色,再看雷镜浸血的手臂,免不得小心凑到夏引之跟前,小声问她两人回来是不是打架了时,一时没忍住,被刚喝到嘴里的水呛咳的停不下来。
整张脸涨得通红,把小褚吓了一跳。
雷镜包扎到一半,一脸担忧要过去,被夏引之摇手制止,示意她没事。
可人还是过来了,轻轻拍着她的背,顺便给小褚说,他一会儿有事要出去,麻烦她在家里陪一会儿阿引。
“我跟你一起。”夏引之闻言皱眉看他。
后者曲指刮刮她鼻尖,有些好笑,“想上头条了是吗?跟我一起?”
更何况还是去警察局。
夏引之手指捏着杯子,有些懊恼和无力的看他。
这是第一次,她后悔如今的身份。
雷镜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安慰的摸摸她脑后,“放心,不会有事的。”
前天一死九伤的事故动静太大,已经上了新闻,现在正是警力投入最要紧的时候,索魏但凡还有一点点脑子,也不会在这时候贸然出来。
等包扎妥当,送走医生,西汀也打电话说到了楼下。
夏引之想送雷镜到楼下车库看他上车,被后者制止,只准她到电梯口。
电梯上来,雷镜上去前,忽然想起什么,停下脚。
回身看着小褚抱歉笑笑,指了指房门,后者一瞬明白,看了眼夏引之,偷笑着转身哒哒跑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