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蕴收藏了一套玉雕棋具,还是前朝国手的,也不过才五千两。
守着棋具的是一个灰衣侍从打扮的中年男子,听到他们二人的对话,笑道:“这位公子有所不知,这套玉蝉棋具,可是昔日西燕第一大门派玉蝉山庄庄主心爱之物呢。”
闻言,谢容华神情微动,道:“玉蝉山庄?”
灰衣男子道:“是啊,昔年玉蝉山庄是何等的辉煌。内建有一座八珍玲珑阁,里面藏宝无数,堪比昔年的雪衣候府。而玉蝉山庄的老庄主,虽不如昔年雪衣候公仪曦那般一双锐眼,有着能隔着木渎辨识珍宝的能力。但也从未走眼过,这玉蝉棋具乃是他心爱之物,在下只要万两白银,也不为过吧……”
谢容华并非是江湖中人,虽不知玉蝉山庄是什么地方,但见这灰衣男子频频提及雪衣候,不由意外的多看了他几眼。却见他看起来四十岁左右的年纪,容貌普通,看起来不过是个寻常府邸的奴仆。
因为这归一阁中,买卖交易的双方可以不问姓名、隐藏身份,所以谢容华也看不出其中深浅。
心中斟酌再三,笑道:“既然这玉蝉棋具有这么大的来头,我便要了。”
“公子是爽快人。”灰衣男子含笑道。
倒是一直盯着棋具的梁园,眉心轻拢,阻止道:“公子不必如此……”
谢容华摆手,十分爽快的从袖子中掏出一匣子明珠,道:“这匣明珠,可换这棋具否?”
紫檀木匣子内,明珠皆是拇指大小,整整一匣子价值足以有万两有余。更不要说,那做工精致,镶嵌着玳瑁的紫檀木匣子,也价值不菲。
灰衣侍从有些意外,道:“当然……当然够了。”
“拿着吧。”谢容华含笑的对神情十分纠结的梁园说道,“左右这明珠也是友人所赠,换一副如此有来历的棋具,也是值得的。”
梁园接过了棋具,神情复杂的看着谢容华,什么都没说。
轻便的马车离开了归一阁,行驶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梁园终究忍不住了,开口道:“六姑娘您难道不想问什么吗?”
马车内拿着香谱,琢磨着心事的谢容华,闻言挑眉道:“我问你,你会说吗?”
梁园没再说话了。
梁园一直对自己的过往忌讳莫深,谢容华曾经旁敲侧击的打探过,但梁园什么都不说,所以她便再也没问过。直到前几日,谢容华也是无意间才知道,蝉院的陆蝉知,竟是他的师兄!
“你是西燕人?”谢容华将香谱收回袖子里,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尝试性的问道。
梁园沉默了许久,久到谢容华以为梁园不会回答的时候,听到梁园略带暗哑的声音道:“不是。我是大宸人,自小被庄主收养,他是我的师傅亦是我的养父。”
梁园的话音落下,纵使是谢容华也不由面露诧异的神色。她虽然早知道梁园身份不凡,但没想到,竟会有这样大的来头!
既是玉蝉山庄的弟子,当年梁园为何一身是伤的出现在邺城附近的小村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