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间的门有些年头了,从外面被人推开,发出暗哑的“吱呀”声,在寂静的空间内,使人听的毛骨悚然。
在仵作间内本就紧绷着神经的谢容华突闻此声,低呼一声,像只受了惊的猫儿一样,下意识的抓住了姬桁的衣袖!
定睛一看,却见推门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沈成玉!谢容华才松了口气,慌忙的收回自己拽着姬桁衣袖的爪子,看着沈成玉直磨牙道:“沈叔叔,您进来能先敲门吗!”
看着谢容华被吓得脸色苍白直炸毛的样子,沈少卿有些摸不准头脑道:“这是仵作间,为何要敲门。”
听到敲门声,不就更恐怖了!
谢容华咽了咽,倒是姬桁轻咳一声,掩去眼角的笑意,问道:“沈少卿,有何事?”
沈成玉方才道:“是宫中来人,皇上传旨请您进宫。”
谢容华眼尖的发现,在沈成玉说到“宫中”两个字的时候,姬桁波澜不惊的眼眸中,闪过了一丝冷意。不等谢容华细看,很快便就恢复如常,什么都没说,直接带着停云离开了。
见姬桁走了,谢容华原本也准备离开,却被沈成玉揪住了衣领。
“谢小六,你现在越来越能耐了。”沈少卿板着一张脸,看着谢容华道:“永乐伯到底因何而死?你近些时日,频繁出入大理寺到底为了什么?”
谢容华心虚的摸了摸鼻子,眼神转了转,还未开口,沈少卿道:“你若是不老实交代,我便问你父亲去了?”
听到沈成玉要去告状,谢容华连忙拦住沈成玉,道:“沈叔叔,此事万不可惊动父亲。”
沈成玉眉心轻拧,淡淡看了谢容华一眼,谢容华老老实实交代道:“永乐伯之事,是襄阳郡主做的,目的是为了嫁祸于我。”
“竟是她!”沈成玉眼中闪过了一抹深意,看着谢容华道:“既然是襄阳郡主所为,你为何不告诉你父亲?”
谢容华没说话,摸了摸鼻子,沈成玉也算是看着谢容华长大的,深知谢容华性子,猜测道:“你自己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什么叫鬼主意啊。既然她三番两次陷害于我,我总该要给点颜色给她看看,不能白受欺负啊。”谢小六理直气壮道。
沈成玉无奈:“所以你拦着我不让我告诉你父亲,是怕你父亲阻拦?”
谢容华撇嘴,“您又不是不知道父亲性格,一旦知晓此事,定会与襄阳郡主当面对质。但是襄阳郡主背后有宁宜候府撑腰,这件事最终不就是不了了之了。”
谢容华一番话看似理直气壮,但沈少卿是何等机敏之人,看着谢容华继续问道:“既然只是为了襄阳郡主,你为何要找安王殿下?”
“襄阳郡主仗着有宁宜候府撑腰,这些年在谢家只手遮天。如果能借这个机会让宁宜候府吃瘪,自然一举两得。”谢容华迎着沈成玉询问的目光,不急不缓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