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开在悬崖的花,是否真的有人愿意舍弃自己的生命,手指被刺破滴血,也要去把它摘下来?
他应该内心感到骄傲,很多人想失恋都没有目标,至少他还可以找到一个能带给他满身伤痕的人,赐给他一身伤!
又何尝不是名优秀的心理医生?也懂得劝自己,不必在爱情里勉强,及早退出,当个逃兵,也好过在爱情的阵地里,被炸个粉身碎骨、尸骨无存!但当真逃得过吗?爱情从来就不是,谁最终在对方领地插上面旗帜,就能宣布获胜的主战场,爱情是一片沼泽地,每个人都深陷其中,越是挣扎,只会陷得越深……
过去,我不知道“未来”俩个字是什么,直至与你相遇,我开始幻想我们的各种未来。曾经我想过,伴你驰骋塞外,欣赏“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美景;曾经我想过,伴你在蓝天白云底下歌唱,扬鞭驱赶洁白的羊群,做一对以放牧为生,逐水草而居的牧民,直到有一天,你用你眼神中藏着的那把利刃,刺入我的心脏,告诉我,一切都不过是我的痴心妄想,是你孤身行走的那片沙漠里,永远都不可能变作真实的海市蜃楼……
有没有一坛酒,真的可以让人喝了以后,忘掉过去,放下眼前?
没有人真正关心他,他也只想这样放纵自己,做一个烂醉如泥的废人,过糜烂的人生,在年少虚无的光景里,荒废度过他的下半辈子……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没你想的那么禽兽。”
最后一杯酒,他好比个街头流浪的浪荡儿,挪步至她的床前,在她的床前洒下,敬她床前洒下那一地的月光,也敬他分文不值的……羞耻心,一滴都不剩……
像个废物一蹶不振,一副即将倒下去的模样,宫觞爵坐在她床尾那一侧,右脚搭上去,踩在给她铺好的那床被子的一角,上半身的重量全都压在了床桅,那只空了的酒杯,被他随手向外扔出去,丢弃一旁,无人问津。他莫名觉得,自己的心像是一个沙漏,让人倒置,他只能睁着眼,看着透明玻璃容器上方的沙子一点一点往下渗透……
他觉得这样很没意思,所以想找件事情做来打发时间,让时间过得相对快一点,两个彼此无法相爱的人在一起,时时刻刻要面对彼此,本身就是一种煎熬,即便他情愿将自身囚禁在这种煎熬里,一直度过他的下半生……
很是突兀地,从搭起的那只脚的靴子里,宫觞爵拔出一把匕首,他的眼神告诉她,不要感到害怕,因为他不会拿它来伤害她,事实证明,他眼神传达的信息是正确的,因为他的确不是想要伤害她,他是想拿这把匕首伤害她自己。像是一个根本毫无痛觉的人,用一种死鱼一样的眼神,他无惧生死地盯着她,然后匕首一刀又一刀地,从自己的手臂上划下去……
他就是这么的心理阴暗,得不到对方的心,就用这样的方式自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