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帮我,我心里自然清楚。”
慕云锦唇边逸出一丝冷笑,“雨晴,我不想因为这件事我们俩连朋友都做不成。你知道我的为人,我慕云锦向来说一不二,不要妄想挑衅我的底线。”
许雨晴有种被压迫的感觉。
他那么淡地看着自己,冷冷的眸子里满是不耐,早已冰冻三尺的脾气,在这一刹那终于被真正惹起。
见势不妙,她媚眼如丝便笑出声来,话锋一转,“瞧你把话说的这么严重,我只是想让你明白,谁才是更适合你的那个女人。你也知道,我现在这家公司的注册资金是九位数,爸爸让我练手玩儿的。云锦,你要好好考虑哦……”
慕云锦滑下车窗后,叼了一支烟却没心思点燃,对她说道,“许大小姐,我可没有陪你玩儿的命,能不能不拿你我的友谊做挑战?”
“哦,我明白了,你的意思不是你不爱,而是你不敢?”许雨晴笑了,艳红的指甲轻轻划过慕云锦的手臂,感受着男人刚硬的肌肉起伏。
慕云锦躲开她的挑逗,玩着打火机,笑得鄙薄讥诮,“有什么是我慕云锦不敢的?大不了,一切从头再来。倒是你,许雨晴,真打算那么做的话,随你,我乐意奉陪。”
慕云锦是谁,许雨晴老早就知道了,更知道自己为何出此下策。
她无非是在赌,赌慕云锦会吃她这一套,可眼下她有些迟疑了,这步棋未必可行,或许自己真该想想别的方法……
喉间动了动,哀怨的眼神瞪视着他好几秒后,才把混乱紧张的呼吸调顺。负气之下,咻然摔门下车。
正好一辆出租车开来,她仰头公主般坐进车内,忿然离开。
慕云锦并未急着离开。
他下了车,背倚靠在车身上,手中小巧的打火机“啪”地一声打开,点燃唇间的烟深深呼吸,将烟支夹于指间后,长长地吁出一口气。
广阔无垠的夜空下,微弱的火光映出他忽明忽暗的面容,唇边抿成一线,望着前方的辽阔一片。
世界有多大,心里的黑洞就有多深……
经营公司这么多年,他自然切身领教过什么是资本运作,那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厉害和霸道。
暮光与许氏比起来,还显得年轻。尽管从表面上看,暮光的财力并不输给许氏,但毕竟许云博在商界上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人物,其影响力非凡。如果许云博坚持要撤资,暮光的业务必定是上下游集中发难,内忧外患同时缠上身,定然让他疲于应付。
他虽然口口声声嘴里叫嚣着“信奉努力、果敢加头脑就可以闯世界,大不了丢了一切从头再来”之类的话,但事实上他很清楚,什么叫商海浮沉,什么叫血本无归,什么叫害怕失去!
另一方面,他很清楚暮光现有的麻烦定然是许雨晴的手段,无非是要证明她可以轻易地攥着他的身家在手里玩,像掂着一颗水晶球一样,能让他的前途瞬间倾覆,永无翻身之日。
但,多年商界生涯,早使他的心脏足够强硬决绝。他很清楚自己心里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更清楚许雨晴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
如果她真以为以此就能达到目的,那她可就大错特错了。他连家庭都可以毫无顾忌,又岂会害怕失去几年的同窗之谊?既然许雨晴可以不顾友情,那他慕云锦偏就要迎头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