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询问且商量的口吻,但那话语里的威胁明显不容忽视。
她轻咬住下唇,水汽氤氲的眼对视着他赤红的眸,红眸晶亮,看她的时候像在看自己的私有物。
他不说话了。
感受着她带来情绪上的安稳……
诧异着,放松着。
若说他不同于常人的能力真的是上帝给予的神迹,那么每到月底他红眼病发时,心绪上的躁动不安且还虚弱到连狗都不如的症状,是否可以理解为是上帝打开他的一扇窗,又关闭了另外一扇窗呢。
不过,他在今天,准确点说是刚才,他获取了一个重大的发现。
以往他病发时心绪难平,若有活物在周身,必定克制不住焦躁拼着虚弱也要把其摧残在自己手下。
好比如十二岁时,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他就伤害了猫。
所以,后来每到月底,他总是会找个地方把自己封闭起来。
眼不见,心不烦。
然而她却像一汪沉静之水,以强势之姿扑平了他内心的焦躁。
他似乎真的睡着了。
梁有意怔怔地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直到眼花,才缓缓阖眼。
神秘如他,淡漠如他,斯文败类如他,沉稳如他,焉坏如他,细心如他,卑鄙腹黑亦如他。
真是个多变的男人。
这么厉害,咋不上天呢……
她饿了,也困了,但尚在忍受范围内,她沉浸在耳边的那道细微的呼吸中,随着他,坠入梦乡。
梦中有猫,是他的美人儿。
梦中还有狗,是她的阳阳。
他说,“若要我在美人儿和你之间做一个选择,我会选你。”
她娇羞了,心满意足。
他走过来,调子淡得很,“高兴什么呢,我的意思是,你的脑子的确要比美人儿的好用。”
却又在她脸色难看下来时,他含笑轻喃着哄,“不过,我喜欢你叫我扬扬,不是阳阳的阳。我喜欢你用那种很温柔、很亲切、带着女儿家娇嗔的依赖口吻,贪婪地描绘着我的名字,念一辈子。”
他抬手,拿住她的下巴,红着一双眸子,缓缓靠近,“乖,现在就叫给我听,来,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