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稍作休息之后,大家继续干工。手上还有力气的仍旧在地里挖土豆,手上没力气的就两两为伍把土豆装进袋子里搬到仓库。
女地主家的确有钱,就连存放土豆的仓库墙壁都是新泥的水泥。
梁有意二人来回搬了两趟,趁着仓库里人少,她便拉着田甜躲到土豆堆后头的隐蔽点坐了下来。
“累了吧?”田甜扯着袖子随手抹了把脑门上的汗,偏头见她整个人都快要瘫靠在土豆堆上,不由得打笑道:“就知道你们城里人干不来这个,瞧你,累成狗了。”
“你才小狗呢。”梁有意动也不动,但是眼珠子转了转瞟了过去,这一看,就没忍住笑。
她掏出手机,掐准角度给田甜拍张照片:“瞅你那脸哈哈。”
因为汗水的原因,两边眉毛上的锅底儿灰全晕染开来,方才还用袖子擦过,越擦越糟糕。
整张脸都快没一处好地儿。
田甜:“哎呀我的眉毛!”
梁有意:“……”
这妞也真是,这种情况不应该先惊呼“我的脸”吗,怎么她的关注点却在那罪魁祸首的眉毛上?
梁有意从裤子口袋里取出一包湿巾纸,就是杨妙可砸下楼的那一小包,抽了一张给她,说:“锅底儿灰不防水,可我给你的那支眉笔是防水的,擦都擦不掉。”
“我那不是怕用完了就没了嘛!还有这个东西……”像一层布一样,田甜接过来仔细看了会儿,问“这纸怎么扯不烂”。
“稀奇么?”她含笑反问,颇有深意的答:“城里头新鲜玩意儿多了去,一辈子都见识不完。趁着现在年轻,未来还很漫长。聪明人就不会被周围的山所困住。”
田甜一怔。
村里也有年轻男女忍不住好奇出去的,但他们都没有再回来过。
大家都认为,他们兴许是嫌弃家乡穷不想回来,也兴许是遭受了挫折已经饿死在了外头。
但却从来没有觉得,会否是外面的花花世界太过精彩迷了眼?
……
两人刚出了仓库没走几步,就有豆大般的雨滴砸了下来。
田甜:“我就知道要下雨!”
梁有意抬起手臂遮在额上,闻言声都变了调儿:“你知道要下雨怎么不告诉我啊,我家里有伞!”
就是没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