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离这个字,段生和的表情出现了裂缝,连平素没什么起伏的音调都稍稍高了几度,“离?”
一旁的李秘书也是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吃惊地望着段生和。
柳芳华莫名其妙地看着电梯里的两个人,“对啊,她说家里安排,这几个月就能离。”
电梯门开了,柳芳华向段生和打了声招呼出了门。
段生和在电梯里和李秘书面面相觑,后者迟疑着开口问道:“秦老师知道他过几个月就离婚吗?”
段生和挑了挑眉,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不管他知不知道,我马上来让他知道知道。”
段生和:听说你过几个月就离婚了?
秦迹收到这条消息差点儿气炸了,他都能想象这会儿段生和那面目可憎的脸。
秦迹:嗯。
段生和:没事,你可以跪下求她不要走。
段生和:再不行,你老婆是你铁粉,你用存稿砸她,砸晕为止。
用存稿砸她?
秦迹觉得这或许是个好主意,他重新打开电脑,看着自己日渐消瘦的存稿箱,挽起袖子准备再战三千字。
……
舒灿夏跟和悦很快走完了签约流程,依照柳芳华的意思将微博的“至景娱乐艺人”取消了,改为演员二字。
柳芳华让她先在家呆着,好好保持身材,趁着没什么通告做做功课,每周又给她安排了四节表演课。
舒灿夏很快进入了工作状态,但没几天,她就被来回的路程搞崩溃了。秦迹的房子离和悦公司很远,出门的时候还好,可回家正好赶上晚高峰,周五那天她足足堵了四个半小时。
舒灿夏坐在快车后座,开始思考着搬出来一个人住的问题。和悦周边房价高,但租个小公寓她自己也能负担得起,主要就是秦迹那边儿,她不知道怎么开口。
晚上十点半,舒灿夏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进家门,她将肩上的书包丢在地上,换了拖鞋就跑去厨房找水。
“回来了?”秦迹听见门开的动静就下来了。
“唔,你还没睡啊。”舒灿夏擦了擦嘴,“我六点就下课了,在路上堵得我都快吐了。”
她拆了一包方便面丢进沸水里,“又渴又饿。”
面饼慢慢变软,在沸水里翻滚。
舒灿夏捞了一根面尝了尝,熟了。
“我想在公司附近租套房子。”她说完也没看秦迹,自顾自磕了个鸡蛋进锅,又忙着去切蔬菜。
等她端着碗上桌坐下,秦迹才把目光从手机屏幕上移开,“我有套公寓,离你们公司不远,明天让人过去打扫一下,后天就能住人。”
“我偶尔会过去住,家具都齐全。”
他很快就安排好了一切,又问道:“需要再帮你找个阿姨吗?”
“不,不用……”舒灿夏喝了一口面汤,“谢谢。”
“嗯,吃完早点睡。”秦迹转身上楼,还特地绕道给她打开了楼梯上的灯。
舒灿夏看着秦迹的专用电梯门合上,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也就是说过几天她就能恢复单身生活了?
“啊……”她长叹一声,趴在桌子上。
好舍不得王阿姨,舍不得门口憨憨的帮忙收快递的保安大叔,舍不得领居家的哈士奇和小兔子……
搬家的事情秦迹让赵文曜去找人办,后者动作很快,头一天找人清扫了屋子,第二天就叫了搬家公司过来。
舒灿夏还没来得及收拾行李,东西散了一地,乱七八糟地塞进打包箱。她带了部分衣物和必需品过去,想着只是近期住一住,不用带太多东西。
搬家小哥将东西搬上车,赵文曜也在院子里等着。
“我送你嫂子。”
舒灿夏指了指搬家公司的小货车,“不用了,我跟他们走。”
小货车后面东西没放满,还能坐人,再说了她跟着东西一起走还能安心点儿。
“老板知道不得扒了我,赶紧上车吧嫂子,你一女明星好歹也注意一点形象。”赵文曜给她打开车门,示意搬家公司可以开车了。
“我要不要跟你老板道个别?”舒灿夏上了车才想起来,于情于理应该跟秦迹说一声。
赵文曜探头往三楼看了一眼,窗帘紧闭,缩回来答道:“不用了吧?他这会儿正忙呢。”
连续这么多天的双更将秦迹折磨得不轻,他又是一个工作起来六亲不认的,万一那副卡文的阎王脸吓着舒灿夏就不好了。赵文曜边想,边不由得佩服自己考虑事情比以往周全了不少,殷勤道:“嫂子,安全带系好,后排有吃的喝的,出发了。”
特地挑了工作日的下午两点,交通还算通畅。
赵文曜把她送到后二人又去了最近的超市,装了一后备箱的东西回去。二人将东西从电梯里一趟一趟搬进家门,赵文曜水都没喝一口就要走。
“这是车钥匙你收好,有任何事情记得给我电话。”赵文曜将车钥匙递给舒灿夏,“老板说你嫌跑车太招摇,这个低调点,以后就给你开。”
舒灿夏点点头,“你这就走了?留下来吃晚饭吧。”
“不用不用,刚才老板给我发消息,我还得过去一趟。”按理说这个点儿了也没什么事儿,不知道秦迹找他干嘛。
赵文曜打了专车直奔秦迹那儿,到了以后远远儿地看见他在花园里喂兔子,模样悠闲。
“老板,你叫我回来有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