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立堂推脱不饿,我见他这份好心,实在是盛情难却于是就着一桶泡面吃了两个。
酒足饭饱后情绪确实也高涨了好多,我这才从孙立堂嘴里知道自己已经昏迷了好久,本来说等我醒了再走,可左等不醒右等不醒,误了机票但他父亲的祭日在即,这才好不容易搞了这么两张卧铺。我就骂道,这破车还没骑马跑得快!
小岛听孙立堂说自己是广东人,拉着他的手又问东又问西,简直就差孙立堂点点头,小岛立马跪下认他做大哥了。没办法,每个出门在外讨生活人的共性,多个朋友多条路,谁不希望找个好靠山。
从麦小岛的话里我知道了他是去投靠自己的叔父,初中毕业后就一直搁家里喂猪,这几年因为猪瘟闹得实在是厉害,好多饲料厂都倒闭了,何况这小打小闹养猪的。麦小岛也正是娶媳妇的年纪,听叔叔说广东这边好多厂子女工多工资高,心一横卖掉自己养的猪,南下投奔自己的叔叔来。
小岛是个孩子脾气,自来熟的那种,我们仨个人年纪又仿上仿下,自然也能够玩儿到一块去,出门在外靠的就是这张嘴。
小岛的尿素袋可谓是百宝囊,蹲下身往里摸了一下就掏出一盒“姚记”扑克牌来,“斗地主,耍两把?”
我这才知道孙立堂这小子好赌,见了扑克牌两眼直放蓝光,活脱一副赌鬼套生相。我以前也是好耍这东西的,什么扑克、麻将、牛子牌……可人家是十赌九输,我是十赌十输,什么老千、抄手级别的牌界大神也见过几个,真可谓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小小一副牌除了手指头,眼鼻耳口舌都能用得上,神乎其神。我自知自己吃不了这行饭,心灰意冷也不敢再往这个圈子里边儿混。
不过小打小闹还是允许的,正好闲着也没事儿干,我仨围着小桌儿凑起了扑克牌。麻将也好扑克牌也罢,输赢放一边,不赌点儿啥自然提不起性质。孙立堂从兜里掏出两百块钱,我也搁兜里掏出一百五,麦小岛见我俩都掏出钱来,这是他没想到的,以为就是“搓手指头”干玩儿。但是见我俩兴致挺高,又是他起的头儿,不好意思拒绝,便站起身来开始脱裤子。
孙立堂一见,脸色慌张,“大兄弟,不至于啊,我们可不好这口儿。”
小岛就一脸窘态,我捅咕了一下子孙立堂,“怎么啥都不懂,人家挣钱不容易,自然钱放的地方也隐蔽。一般出远门,像手机、钱这种贵重物品都放内裤那里。”我第一次出远门,我母亲就特地给我买了一个特大号儿带拉锁的内裤,鼓鼓囊囊装了一裤兜子东西,害得好几个女孩子直往我那里瞅。
好了,话题扯远了。现在小岛已经从那个地方掏出了一把带味道的钱,然后挑挑捡捡从一堆纸里拽出一张面值十元的钞票,“来!”
“呃~”我看看自己和孙立堂的钱,又看看这个麦小岛的票子,“大,大哥,你不觉得自己掏的有点儿少嘛?”
麦小岛嘿嘿一笑,此时已经把那团纸票重新放回了“小金库”,“不少,不少。”
孙立堂明显一脸嫌弃,不乐意起来,“先说好,咱一把可就是十块钱,炸翻翻儿,上不封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