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在满是发白的木纹上划过,停在了桌面的一角,摸到三个刻出来的“早”字。
突然,何信脑海里无数的记忆翻页一样哗哗流动,终于停在一页上……
“郝秀文在燕大上学期间,用铅笔刀刻下三个‘早’字!”
要是其他人也许就是一笑,或许还会说这是跟鲁迅学的课桌刻字,还画蛇添足地刻了三遍。
可是作为燕大考古系的学生,何信对郝秀文这个名字是如雷贯耳,激动的不能自已……
这就是那张传说中的书桌吗?
他有一种冲动,想把桌子立刻搬回自己的住处,可是上面有一张小贴纸:“燕大固定资产,编号****”。
一看年代,何信更是热切起来。
三个“早”字,这不是一个学生早年犯的错误,而是一个著名的标签。
“三早先生”郝秀文在求学期间,就提出来“早起、早读、早锻炼才是学习考古最重要的习惯。”
郝秀文少女时代参加地下组织,参加爱国救亡运动被迫逃亡到港岛,经人介绍投入“华夏古人类之父”贾兰坡门下,建国之后回到燕大从助教到教授,一生桃李无数,著作等身,是巾帼学者的典范之一。
这张榉木办公桌在民国很常见,现在也不算稀奇,可是这是三早先生用过的书桌那就具有非常大的收藏价值了。
单凭三个“早”字是不能佐证的,可是在何信的透视能力之下,整张书桌散发出一种淡淡的浅黄色宝光,老家具是不可能有宝光的,何信可以确认这就是郝秀文的书桌。
虽说这书桌肯定是一个“漏”,但这是学校的固定资产,何信不可能收藏或卖掉,他此刻心中有一种迫切想要用它的想法,作为考古系的学生,拥有一张先贤用过的书桌是何等的荣耀。
王洪义见何信不说话,索性把这软柿子踩两脚!
“小何,我们人手不足,经费少,正儿八经有编制的人能做油漆活吗?要不我给你弄点漆和腻子粉还有工具,自己鼓捣鼓捣就完了?克服克服,等级别升上去了,换新的就行啦。”
这话分明就是挤兑何信呢,他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只是他的注意力被这张书桌给吸引,在想着该怎么把它好好的给收拾一下。
真要让王洪义去弄,他还真不放心了。
何信虽然没说话,但冯润在一旁听着真是气不过了。
王洪义杜撰的“学院新规”,他已经偷偷用手机录下来了。
“王洪义,副处长以上才能换新家具,这规定是那份文件里写着的?这规定是你定的啊?”冯润打开手机播放出那段话,冷笑道,“回头我问问孙主任,哪份文件有你说的这规定,我们也学习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