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摧毁武当。”
陈简和稚泣虽说要继续调查,可一连三四天过去,连南北两区的对抗都开始了,他们还是没能寻到任何成果。
这天,小雨慢漫,陈简一如既往地走到罗斯的茅草房下。
两名护卫看陈简每日都来拜访,都怪不好意思,当他们看到陈简的身影在远处出现,其中一人立刻高呼道:“陈少侠,护法已经回来了!”。
“真的?”陈简高兴地拍手,心想着每天拜访没白费功夫。
“刚回来不久,就在屋内,他告诉我们,若是少侠来找,上去便是。”
“好。”
罗斯又是这样,一副尽在掌握的说辞。
陈简三步并两步奔上台阶,茅屋一如既往敞开大门,罗斯正坐在其中,远远看去,他的身形似乎多了几分憔悴。
“罗护法,这几天等你等得好辛苦。”
“实在抱歉,”罗斯罕见地说道,“因为事发突然,没有告辞就离开了。”
“你去做什么了?”
陈简打量他全身上下,想知道他的这份倦意是从何而来。
“留声瓮找到了吗?”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陈简不容置疑地说。
“一些私事,我家里的。”
“家里的事?”
是亲人离世吗?看不出罗斯还有这等亲情。
“算了。”陈简看出他不打算详说,于是改变话题,“三年前武当内部的分裂是怎么回事?”
罗斯听后忽然笑道:“还是让你打探出了一些东西。”
“别装神弄鬼的。”
“你又知道多少呢?”罗斯淡淡地问道。
陈简清楚,与罗斯交谈,情报就是力量。自己不能把所有已知的信息托盘而出,他要缓缓放出,让罗斯明白自己了解事情,又不让清楚,自己到底掌握到什么地步。
陈简说道:“卞离是隐世派的人。”
“是。”
“你、张胜寒,你们相互认识。”
“当然,武当里谁不相互认识?”
“你明白我说的意思,”陈简在屋内踱步,气势竟压过罗斯一筹,“这几天我一直在想,卞离在京城遇害和百苦教的突然兴起有什么关联,后来我发现,这两件事之间还有许多环节——所以,在我找到留声瓮后,你打算告诉什么?”
“你还没找到啊。”罗斯失望。
“整个武当山我都走遍了。”
“所以呢?你难道觉得,那些东西根本不存在?”
“不,恰恰相反,我确信它们就在武当。”陈简说,“留声瓮到底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密谋暴露,所有人都不再拥有秘密。我记得你当时介绍留声瓮时说了什么——‘当年这些东西把武当弄得鸡飞狗跳’。‘当年’是什么时候,你不会无缘无故说到这个时间。”
陈简盯住罗斯的眼睛。
“我想,‘当年’就是三年前;‘鸡飞狗跳’就是武当内部的派系斗争。”
其实,陈简并没用多久就得出了这个结论——在前几天和稚泣谈完话后,他便将留声瓮纳入了推理真相的范畴。
留声瓮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记录谈话,武当藏有成千上万个留声瓮,而新生代根本不知道这个东西的存在,说明它只在某个时间段被用于特定场合。
如果留声瓮记录下不同派系内部的密谈,掌握留声瓮,就等同掌握了大半个武当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