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球逐渐向上翻,遍布血丝的眼白充满眼眶。
张胜寒无言地走在冗长密道里,漆黑一片,让他觉得现在已过深夜。
前辈们到底出于什么目的,将这个密道修得如此长呢?他不禁思考,密道一旦被发现,即便再长也没法挽回它的“秘密性”,既然如此,长长短短似乎没什么区别了。
夏寡被拖着前行,鲜血不断从伤口处涌出,但张胜寒没有替他止血的意思。
张胜寒学过医术,能清楚估计他何时会因失血过多而死——显然,他离死亡还有相当长的路途要走,趁现在正好让他流失血液,之后制作古道翡心会更加省力。
他悠悠地走着,像茶余饭后的散步,隧道回响着他的步伐,以及鲜血滴落的刺耳声响。
“呵……”
夏寡忽然哼出一点声音。
张胜寒右手用力,将他甩到身前。
“醒来得挺早。”
“张胜……寒。”夏寡视线模糊,只能勉强看清对方的轮廓,“公主……会杀了你……”
“啊……难道她之前不打算这么做吗?”他蹲下身体,拎起夏寡的脑袋,“我知道陈简为什么要来武当,他想要拿到留声瓮,没错吧?只要有了那东西,便能坐实扁梁图的造反意图,届时我也难独善其身。”
夏寡默不作声。
“没想到公主也是心狠手辣之人——我想了很多天,与其在这傻傻等死,不如先下手为强,你是第一个,接下来就是陈简。”张胜寒摔下夏寡的脑袋,俊俏的面庞已被血和泥泞污染,“不得不说,你们真是不走运。”
“你说什么……”夏寡从中听出了一线生机。
“哈,告诉你也无妨。”张胜寒冷笑一声,“我听说了,古镜门灭门和古道翡心有关,那个老不死被人抓走了。我想知道,究竟是谁有这么通天的本领,能在中土如此大胆妄为。”
夏寡喘息:“你、你想知道古镜门被谁灭门了?我可以告诉你……你要答应我,让我……离开武当。”
“此话当真?”张胜寒眼中闪过寒光。
夏寡急切道:“当真。恭莲队已经查到灭门者了……”
“可是,你好像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张胜寒哈哈大笑,笑声在密道回荡不休。
“你、你听到真相后,不会杀我的……我了解你。”
“连我都不了解自己。想不到这种话会从陌生人口中听到。”张胜寒皱了皱眉头。
“如何?”夏寡焦急地询问,“这是绝对划算的交易。”
“有意思,”张胜寒微微点头,“不过我想到更有意思的事。”
“什么——”
张胜寒一把掐住夏寡的脖子,将他按在墙上。
夏寡粗重地喘息,一股难闻的味道从裤裆传出。他双手拼命乱抓,想摆脱张胜寒的束缚,可泽气已经乱得一团糟,面对镇定无比的张胜寒,他甚至不如一只发狂的野狗。
“张——张胜……”
眼球逐渐向上翻,遍布血丝的眼白充满眼眶。
张胜寒左手拔出长剑,从右到左划开了夏寡的身体。鲜血立刻喷洒一地,滴滴哒哒地浸湿他的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