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不耐烦:“好好好。”
结果等啊等,没等到惊喜,只等到风月楼的爪牙,等到决绝背影,等到林镜变成月溶。
林镜闭了闭眼,件件系好衣裳,问凑过来的小厮律冬:“清远怎么样了?”
行棍刑的会来事,知道小公主受宠,而棍下的,眼下正是小公主心头肉,不免留情。
清远伤势看着唬人,其实只烂掉外面层肉,内里筋骨完好。
请医馆大夫来看,只说将养半月,便能下地走动,林镜放下心来。
这夜闹剧成为京里人人都要谈一嘴的韵事。
不敢扯到南宫璃身上,说得都是苏孚与月溶。
风月楼,大堂,素与苏孚不对付的永明县主摇头晃脑:“要说苏孚那是真惨,哈哈,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撑过去!”
“怎么会撑不过去?怎么说也是淮阴侯爷亲女儿?”
永明县主不屑:“庶女罢了,谁在乎?听说回去关祠堂,到现在也没给饭吃,呵,王氏那个母老虎。”
继续提问的声音被埋没在络绎不绝的歌舞声中。
座位不远,律冬在前,回头问:“老板?”
林镜跟上:“清远说找我做什么了么?”
“公子不想离开京城。”
二人来到后院,马车近在咫尺,努力扒着车帘的正是怎么也不愿避风头的清远。
软硬不吃,林镜无法,只好顺他心意。
出屋,林镜没头没脑问:“有三天了吧?”
律冬高兴道:“是,短短三天,清远公子恢复得很快。”
就寝前,林镜漫不经意挑起话头:“近来,有许多关于苏家小女儿的流言。”
律冬机灵,试探道:“我去打听打听?”
林镜点点头,知道苏孚真正三日滴米未进,微微抿唇。
“老板,您在担心苏小姐?”
林镜猛地拉下脸,将人赶出门去。
后半夜,林镜敲响律冬房门。
“她说,除非迎我入府,否则不再进食?”
律冬偷瞧他,没多话:“我那兄弟是这么说的。”
走廊幽暗,林镜的脸陷在深沉的墨色里,叫人看不清神情。
良久,才说:“让你那兄弟帮个忙。”
宵禁时分,庭院岑寂。
苏孚跪在祠堂,有人敲三声门,鬼鬼祟祟摸进来。
这人瘦小如猴,满口龅牙,眼里精光闪烁:“小姐算得真准,那律冬真找到我,要带人来。”
苏孚站起来,掏出荷包丢给他:“其他人都引开了?”
瘦猴满意掂量,咧着嘴:“当然,那我这就将人引过来?”
“别说漏嘴。”
“放心。”
侯府高楼广厦,宇阔庭深,建筑循雅奢风,小路纵横,四通八达。
随瘦猴从后门偷进,七扭八拐到祠堂,林镜越走越后悔。
待到门口,已想折返,被瘦猴擅作主张推开门,才不得不昂首阔步进去。
瘦猴贴心合上门,苏孚跪着,扭过头望来。
十六岁的姑娘,脸上充满胶原蛋白,纵是眼下泛着淡淡青影,也水嫩明艳得不像话:“你怎么来了?”
林镜看着她锃亮的双眼,心中不是滋味。
于是他四下打量,冷笑道:“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荣华富贵?也不怎么样!传闻苏小姐将死,我作为故人怎能缺席?自是来好好瞧瞧落水狗的!”
第55章 老鸨(4) 她最会骗人!……
侯府阔气, 半步燃座灯台,照得堂周亮亮堂堂,甚至看得清苏孚粲然笑开时的唇瓣走向。
林镜越发不痛快, 拂袖欲走, 苏孚机敏地扯住其衣摆。
“松开!”
苏孚嘻嘻笑道:“那你不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