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如季出乎意料的反握他的手,轻轻拢眉,话中带着与生俱来的信服力:“嗯,我会。”
坚定到足以让人心安。
舒时拿手抵着头,恨不得将自己弄到头破血流来保证绝对清醒,破碎零散的信息难以整合:“马戏节目,幕布……”
但很快,他两只手都被钟如季紧紧的缚住,无从挣脱也无力挣脱,他还听到钟如季安抚的声音:“放心,交给我,不会有事的。”
在两种灵魂同体的情况下,舒时抢得一丝短暂的机会,他向钟如季求救,因为对方是他唯一信任的人,如果不是因为这一点,他宁愿沉睡不醒,攒足精力和空间对抗,为自己谋得后路,但他相信钟如季,愿意将自己的命交到他手上。
“休息,交给我。”钟如季平复着他的躁动,尽可能让他安心,精力透支会影响灵魂状态,伤的越多修养的时间便越久。
“小心……”舒时脑子里搅的疼,几乎无法判断钟如季在的方位,全凭感觉给出自己的信息,“我……”
他的话说的不明不白,字音模糊,能听清的只有跟他离得近的钟如季。
钟如季从头到尾都没想过他会这么拼,其实他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无非就是在这个空间受点皮肉伤,只要死不了就行。
“他说的什么,说那么小声给谁听啊?”
那边,王朔一如既往的作壁上观,离了一米多远什么也没听着。
难得的是,都这种时候了,居然还有人跟着他,把他当做出空间的希望。
“是说给4号听的吧,毕竟俩人熟,而且看他的样子……好像挺难受的。”王朔身边的男人说到最后笑了笑,看热闹不嫌事大,反正火烧不到自己身上。
王朔不耐烦的皱紧眉头,盯着钟如季那儿的情况。
“小心我……”舒时抓紧钟如季握他的手,声音再度出现两种音色。
话音才落,他停止了颤抖,头深低着,攥着钟如季的手也卸了力道。
“表演即将开场,祝我们演出大获成功。”小丑抬起脸,明艳的笑着。
表演,演出,这是他们进来起一直都能听到的一个名词,先前有npc在,他们不算过于无措,一连下来也熟悉好表演的流程,但是……
“没有节目单,我们表演什么啊?”这时有人问了。
“要什么节目单,没看到动物都不见了吗?”陈子潜嘟哝。
“没有节目单才好,只有知道自己要表演什么的人最危险。”钱文叙道。
陈子潜离他比较近,听到他说的话后看了他一眼,接着不经意拿手肘撞了付弋一下,微微动动唇:“我觉得钱文叙是个可造之材。”
他的声音小的跟蚊子嗡嗡差不多,付弋看他几乎不动的唇形也看不出什么来,于是十分诚实的“啊”了一声。
陈子潜看他一脸茫然,想想刚刚的话好像跟他们也没什么关系,就没了重说一遍的兴致,摆摆手说:“没事儿没事儿。”
王朔正观察着4号和小丑,身边的人突然附到他耳边说了句话。
“钱文叙,你是不是知道什么?”王朔隔了半米远对钱文叙喊话。
钱文叙扫他一眼,说:“没什么,我猜的。”
先开始的时候钱文叙跟他还是站一边的,但见证了王朔锲而不舍的找死精神后,便有一小部分人与他断了联系,例如钱文叙,再例如陈子潜和付弋。
聪明人都能看出王朔是个纸老虎,欺软怕硬,遇事就躲,跟他在一起准没好事就对了,与其跟着一个没用的头,还不如自己闯自己的。
就在他们讨论的带劲儿时,幕布后突然传来许多人声,就好像空置的场地瞬间座无虚席一样,人声鼎沸。
钟如季掀开幕布的一角,放眼望去,整个观赏席上坐满了人。
他放下手,瞥了眼身边的小丑,今天的任务就是配合他完成表演。
钟如季垂下眼睫。而自己的任务是,不让死亡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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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大家来到疯狂马戏团,马戏是个观赏性极强的节目,惊险与刺激给人们带来前所未有的体验,下面请欣赏由我们马戏人员带来的精彩表演!”
“他要表演,我们怎么办,一起跟到台上去吗?”徐舟问钟如季。
“演戏会吗?”钟如季随意的问到。
“啊?”
“随机应变,看情况行事,小心点不招惹人就没问题。”钟如季道,“在台上或是在台下,随你怎么来。”
徐舟似懂非懂,看着他欲言又止,最后动了动唇还是什么都没说。
小丑杂技无非就是那些惊险的表演,疯狂盛典那天已经展现的很清楚了,将所有的多人表演缩成单人表演,这就是仇宵和舒时同时要面临的挑战。
舒时方才废了那些精力和钟如季传达信息,此时就算想拿得身体的控制权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小丑先前表现的如此热爱表演,这时候却迟迟不愿上台,他揪着眉,似乎是在犹豫什么。
钟如季扫了眼全场,淡定的等着第一个人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