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有多不待见。”钟如季笑了一笑,拿好钥匙去搭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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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于珩将装着血液的小瓶放在檀木桌上,对那个负手而站的男人道:“老板,您的药。”
“嗯。”齐储转过身,脖子上显着一道鲜红的长线,乍一看还以为他被谁拿线勒过。
他拿起瓶子拨开瓶塞,仰头将液体喝下。
随着他喉结的滚动,那道红线的颜色愈来愈淡,直至消失不见。
齐储将空瓶放下,抽出方巾擦拭唇角残余的液体,说:“通知袁复,让他带着人去追另外几个,白璟先放着,我交给齐谐了。”
柯于珩抬头看他一眼,又垂下头,“是。”
“诡箭那边需要密切关注,让人盯着白璟的活动,也看看齐谐的动向,”齐储一顿,又道,“齐谐这家伙最近不安分,让人把齐韩昭叫回来。”
“是。”柯于珩再次应道。
齐储微微眯着眼:“隐族的人愈渐减少,我也该采取一些必要的措施了。”
柯于珩低头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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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到傍晚白璟便会出去一趟,舒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但并不妨碍他出去。
“顶风作案啊这是……”舒时去开门的时候自己对自己说。
上次把白璟惹不高兴了一点记性也不长,还往钟如季那儿跑。
舒时关上门,迈了几步就看见穿着军绿色外套戴着帽子的钟如季从电梯里出来。
钟如季也看到他,步子显然快了很多,他快走到舒时身边的时候,抽出插在兜里的手揽住对方的肩,低了点头说:“走,进屋说。”
舒时点点头,拿出钥匙去开门。
“你的记忆里是什么?”钟如季进屋就开门见山道。
舒时如实说:“和白璟的一次过往。”
“我也是。”钟如季道。
舒时:“?”
“我说我也是。”钟如季看他一脸莫名,又重复了一遍。
舒时道:“原来齐谐和他认识啊。”
钟如季点头:“嗯。”
他拉下外套拉链,将脖间的衣服往下扯,露出那半块儿黑青的印记,指腹点了点,说:“这个,诡箭的标志,白璟有整块的。”
舒时试着戳了戳,还轻轻刮了刮,说:“这个有什么意义吗,诡箭又是什么?”
“诡箭是一个组织的名字,里面全都是用箭的人,白璟在里面,齐谐也是。”钟如季说,“而且白璟是箭手排行第一,齐谐排行第二,这个印记代表着权力。”
“具体是什么制度我也不清楚,估计以后会知道。”
说完,钟如季问:“有纸吗?把你的任务线索写给我。”
舒时愣了愣,问:“还能写出来啊?”
他起身去找纸和笔,钟如季穿好衣服,应了一声。
舒时把白纸放在桌上,捏着马克笔在上面写字,写完后递给钟如季,说着:“这个线索的意思我暂时摸不清楚。”
钟如季看着黑白分明的字迹,小声念:“一千箭矢的归主……”
他皱着眉想了下,舒时先说:“一千箭矢的定义我不知道,但是这个线索指向应该和你说的诡箭有关。”
“和箭搭上边就和他们脱不了干系。”钟如季放下纸张说。
舒时把纸往他那儿推,顺便将笔也递了过去,望着他笑,“我的线索你知道了,把你的线索也写给我吧。”
钟如季看他一眼,暂时没动,淡淡道:“先告诉你一个我预测的人物。”
舒时笑着:“可以啊,速度挺快的,这才一天多吧?”
钟如季别有深意的看他,伸手将马克笔拿过,唰唰的在纸上写字。
他合上笔发出“咔”的一响,舒时拿过纸,看到自己的线索下多了一行对仗整齐的字,对方的字写的大气飘逸,和他的字是两种风格,却同样赏心悦目。
舒时也念出上面的字:“伐尽生灵的罪恶……这个意思好懂哎。”
他的话音刚落,钟如季便道:“我的预测人物,是白璟。”
舒时怔住,捏着纸的手无意识地紧了点。
“相信你也知道白璟的能力与性格,他杀的人可能是最多的。”钟如季看他脸色不对劲却仍然说到,“诡箭内部总会发布任务,有伤人的也有不伤人的,但白璟每次出任务必然没有活口,这是我看到的。”
舒时的脸色更难看了。
他想到了记忆里白璟杀了将近一半的人,而且光听曲澜和他的对话,这种事情貌似发生过不止一次。
“但……凡事不能太早的下定论不是吗?”舒时说的有点艰难,他抿了抿唇又道,“而且白璟不是冷血无情的人,伐尽生灵这个定义未免太重了。”
“他只对曲澜不一样。”钟如季说,话锋又一转,“但这个线索确实不能随便定义,所以我也只是把他列为预测人物。”
“诡箭里沾血的人多了去了,不一定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