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没来。”付弋道,看了眼门里,“也有人不愿意凑热闹。”
“说的是。”陈子潜果断同意,但顿了片刻又道,“可如果她真的出了意外,那说明死亡条件真的有可能是两人一起吃饭,更苛刻点还可能是共处一间。”
付弋和他对视上,两人相顾无言。
陈子潜:“我觉得,不太可能。”
舒时数过人数,来七层的人确实少了一些,他们上来前还有几个人进了电梯。
知道钟如季不喜欢人多的地方,舒时没进702,想着等其他人都出来了再说,反正该留的跑不掉,什么时候都能查线索。
天台,电梯,以及如出一辙的杀人方式,这都是需要探究的线索。舒时得到的信息暂时无法将死亡条件判断出来,也无从得知鬼怪的缺陷和弱点所在。
不同于其他空间,这次的鬼怪过于低调,连着两晚都不曾露面,却又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两名任务者烧死在家中,两名死者皆是面目全非。
舒时倚墙站立着深思,另一边陈子潜见他没说话的欲望便没拉着他。
在702门前候着总能听见各种各样的声音,舒时偶尔望向门内,不怎么说话。
流动的长风冲淡浊气,钟如季勾起耳带将口罩摘下来,左肘轻撞舒时。
舒时有点疑惑的看他,钟如季朝门口的位置抬了抬下巴。
进去多时的众人终于舍得出来了。
熊洋在几人后,出来时对他们摇了摇头,证明没找到可用的线索。
一无所获,并不意外。鬼怪既然能遮掩杀人现场,自然也不会在白天留下重要线索。
大批人来,大批人去。待最后一波人乘电梯离开,舒时踏进702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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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天下来,舒时为了任务线索几乎没歇过,最后还是钟如季出面把他逮回了家。
做任务积极是没错,但过分积极就太反常了。
舒时对面坐着钟如季,对方什么也不说只是看着他,把他弄得心里没底。
“怎、怎么了?”舒时磕巴道。
“没怎么,就看看。”钟如季简短的回答。
舒时憋着话没说,然后对方沉默地看了他半晌。钟如季的眼神平淡得很,他却总觉得对方洞悉了所有。
“好吧,我坦白。”舒时憋不住了。
“嗯哼?”钟如季一副愿闻其详的模样,显然是早就知道对方有事瞒着。
“也没什么,就……就是我有个想法,不太靠谱,就自己想想。”舒时闪烁其词道。
钟如季慵懒地撑着脸,散漫的点了下头。
毕竟对面坐的是真大佬,舒时觉得自己说出那些荒谬的结论简直是在班门弄斧。
他舔了舔微干的唇,话在嘴边还是选择了转移话题:“我们今晚再去看看?”
晚上的线索太能诱惑他了,可要解开现有的谜团又必须以身犯险。第三个晚上,连着作死两次,撞上鬼怪的几率颇高。
舒时觉得没人能比自己更不安分了。
钟如季依他,颔首道:“嗯。”
舒时松了口气,还没来得及高兴呢,就听对方悠悠的开口。
“描涂鸦,誊简笔画,观察死者房间及死者身形,记下人数差异。”钟如季不紧不慢的说着,末了一笑,“能告诉我,你猜到什么了吗?”
明晰的分析方向,重要的点全让对方择出来了,舒时无言以对,措辞半天道:“我只是想想,人数的问题还没确定,得看明天。”
“人数我记过。”钟如季接过对方递来的线索纸条,逐句浏览理解了一遍。
电梯里的涂鸦线条会转向,简笔画是两个火柴人,昨晚死者为男性,每个死者都是面目全非无法辨认。
整理有序,思路清晰,不确定的线索后跟着星号。钟如季什么都看在眼里,他能确定,舒时所做的功课都没出差错。
拽出隐线,通过碎片化的信息追溯源头。才过第二晚便能窥破任务关键点,钟如季觉得对方的能力正在逐步显现。
钟如季晃了晃纸条,笑问:“如果这上面的记录都是真的呢?”
舒时拿回纸条,听到这句话时笑容淡化了些,他低眸看了看上面画了星号打了小勾的线索,叠好后攥回手心。
舒时看向钟如季,淡笑道:“如果是真的,那我欠你一声对不起和一个人情。”
钟如季重新撑脸,望着他一笑道:“那你准备好报答我了吗?”
舒时失笑,调侃道:“按正常桥段我是不是该说将来为你做牛做马?”
钟如季道:“按正常桥段,或许你应该说以身相许。”
舒时没把这话往心里去,却仍然因为这句话有点心动,于是对答如流道:“以身相许?嗯,我不亏。”
“既然不亏,不如考虑一下?”钟如季存了私心道,第一次把自己的心思宣之于口,隐晦到不易察觉。
因为谁都会觉得这是玩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