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没说话,天台除了细小的雨声和来势汹汹的大风外,一切都很安静。
杨晚晴能杀死电梯里的三人,自然也能打开房门进屋行凶,她一层层杀上来,便能在天台看见她最不喜欢的活人。
毕竟只是初级,和中级比起来,初级的鬼怪能力并不强大,至少他们无法圈地盘,不能将生存者永远困在他们想要的圈里。
时间渐长,舒时偶然闻到一丝淡淡的血腥味,他往钟如季身边凑,低声道:“有人来了。”
“嗯。”钟如季同样也听见了声音。
再过不久,舒时闻到的气味越来越浓,不由得连连后退。
钟如季听到争执声,微微皱了皱眉。
淅沥的雨声中,有人爬楼梯的声音被无限放大,还伴随着频繁吸气的声音。
“别跑!你他妈给我站住!!”
这话音刚传到众人耳朵里,天台门口便出现了一个被捅了数刀的男人。
他看见多人聚在此地仿佛看见了希望,连忙叫嚷道:“救命!有人要杀我!”
一半的人都在往后退,男人挑了最近的人冲过去,扑了个空。
闪躲是人的本能,舒时见对方差点栽到地上,顺口说了句对不起。
男人身上的伤见了雨疼的更厉害了,他龇牙咧嘴的捂着冒血的伤口,颤巍巍的指向天台门口,咽了咽口水道:“那个人疯了,他说我是鬼怪,非要杀我。”
杨晚晴本就是已死之魂,不可能还和人一样拥有温度,拥有鲜血。这是怎么也伪造不来的。
门前出现一个握着血刃的男人,他眸色暗沉,脸上的血迹都干涸了些许,上来的第一时间便盯紧了唯一受伤的那个人。
武力值抵不过对方,受伤的男人缩了下,下意识寻个庇护,于是便伸手去拉舒时的衣摆。
然而他手伸到一半,当即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给捏住了。
钟如季放开他的手,慢吞吞道:“劝你不要动手动脚的。”
对方眼中有种无形的压迫,男人立即规矩的放下手,立正站好,仍然躲在两人身后。
“你跑什么啊?”拿刀的男人舔了舔唇,带着满身血腥向他们走来。
如果说杨晚晴是恶鬼,那这个男人便是人间的撒旦。
他脸上玩味的神色和那自然而然的动作怎么看也不像是第一次杀人。
这种人就算不是鬼怪,也比鬼怪更不像人。
“大家都知道,现在空间出了复制能力的鬼怪,我不能保证谁是万恶的鬼,所以便只能用这种蠢办法了。”他一番话说的坦坦荡荡,却让人不寒而栗。
他的言下之意是,除他之外,他不信任任何人。潜台词是杀掉你们所有人,我便安全了。
槽点太多,舒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对方看起来文质彬彬的,说话也是礼貌得体,但是怎么偏偏脑子不太灵光呢?
无人接他的话,男人也不在意,将目光放到被舒时遮住的人身上,笑道:“你是自己出来还是我去抓你?”
负伤男疯狂摇头,打死也不上前一步。
虽然说是多管闲事,但遇到这种情况,帮一帮也无可厚非。
舒时跟着男人的步子移动,一直挡在负伤男面前。
一次是巧合,两次是巧合,三次……那便是故意的了。
男人冷笑一声,不分青红皂白直接动刀子!
舒时行动比脑子快,还未及对方刺过来,他已经脸一偏头一低避开了攻击。
此举未将舒时怎么样,对方却瞬间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钟如季扯了扯唇,将捂了很久的手从口袋里抽出来,对方邪,他比对方更邪:“怎么,想打架?”
男人见他赤手空拳,阴恻恻一笑:“你什么都没有,确定要跟我打?”
与此同时,舒时、熊洋、陈子潜与付弋都在心中为这位碰上硬板的人默哀。
舒时把男人当成失心疯,心道正常人不与神经病计较。
然而这话还没想完,那男人便先于钟如季动手了。寒刃被细雨冲刷,在地上留下蜿蜒的血迹。
钟如季瞄准了他手腕,避开刀刃便紧捏着对方手,用力朝反方向一掰。
就这么一下,对方的武器没了。
拿着武器时便打不过,现在丢了武器就更别谈了。男人心有不甘,不怕死的迎上去。
他的结局可想而知,陈子潜敲了敲铁皮桶,语气中有点幸灾乐祸:“你说说你,早点跑不好吗?非要和人打架,现在好了,把自己打进桶里了吧?”
铁皮桶里传来对方气急败坏的捶桶声。
舒时亲眼见证钟如季这出乎意料的举动,有点哭笑不得。
这人小心眼起来焉坏焉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