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俩男的赶忙将手中柴刀背到身后。
“呵呵……”其中一个与那女子有些夫妻相的男子咧开嘴笑了,两撇脏兮兮的胡子有节奏地抖了几下,说道:“别怕,这柴刀是防身的,不为砍人。大兄弟借点粮食我们就走,真的!”
“就是就是,这小兄弟长这么俊,心肠一定好,就可怜可怜我们吧。”那女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接连磕了三个响头。
能借就不抢,这些人还没有丧尽天良。
然而,前路还不知如何,花无尽带的粮食也有限,不管是借还是抢,她都不会答应。
她道:“粮食不多,不借,还请大嫂让路。”
那女人两片薄唇一咧,露出一口大黄牙,“大兄弟,那我那三个响头不就白磕了吗?那怎么行?要么借粮,要么给我磕三个,你自己选,怎样?”
花无尽失笑:“那我给你磕了,你就能不借吗?”
“这……那还得问问我家老爷们答应不答应。”这女人指了指跟她有夫妻相的那个男人。
花无尽用刀把敲敲车围子,“你们听见了?说是借,其实就是抢!这就是打着灯笼上茅房,找死!”
“找死?”那女人吓了一跳,两步躲到一边,指着花无尽骂道:“你个小白脸,怎么一言不合就说杀人呢?孩子爹,他四叔,看来人家是看不上咱们仨,得多来几个人,拿刀逼着、围着才会借得心甘情愿呢,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熊货……大家伙儿都出来吧,”她最后一句话是对着树林里面说的。
她话音将落,林子里便钻出男男女女十几个人,各个手上都拿着柴刀或者棍棒,围住马车,黄骠马不安地“咴咴儿”两声。
“我道是谁,原来是花娘子!”一名男人越众而出。
“真是冤家路窄,倒是送上门来了,”另两个男人也从后面走上来,在距离花无尽一丈远的地方站下。
原来是刘家兄弟,一二三都在,倒是齐全。
花无尽对这话极为赞同,点点头,“的确冤家路窄!”
“表弟,这人跟你有仇?”那女人问道。
刘大不太自然地道:“大嫂子,这就是我说过的花寡妇。这贱人倒是狡猾,装成男人了,要不是这声音我太过耳熟,几乎就被她蒙混过去了。”
原来如此!
她原本还有些郁闷,明明男装扮相还算不错,怎会如此轻易的被人认出来呢?却原来败在声音上。
“竟然是那一位!”那女人拔高了声音,小眼睛不怀好意地瞄了刘大的裤裆一眼,被身边的男人瞪了一眼,方才挪开视线。
其间有人问道:“那大表弟你要如何?”
“当然是杀了她!”刘二抢先说道。
“杀她太便宜了,先抓住再说。”刘大目露凶光,挥着柴刀又上前一步。
他很想把柴刀搁在花无尽的脖子上,挫上一挫,叫她丢个大人,让兄弟们轮着奸了她,再把她光着绑在树上,随时供人取乐……光是想想就觉得过瘾痛快。
后面有人喊道:“可我听说那事原本是你刘大不对,如今咱们抢人东西便也罢了,斩尽杀绝只怕会遭报应吧。”
“说的是,这样的缺德事我不想做。”
“就是就是。”
花无尽扫了一眼,大约有一半的人表示赞同。
“擦,缺德事?你抢了粮食,他们还能活?既然抢了就做好事做到底,直接送他们上路,也算咱积德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谁有本事谁吃饭,没本事,还占着一大堆便是找死,谁也别怨谁。”说话的人站在前排,拿着一把镰刀,穿着身干净的蓝色布衣,长相斯文白净,眉眼灵活,说出的话恶毒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