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打了几句哈哈,花无尽赶紧找借口回了房间,跟一老两小说明情况。
“姐,爹他要不要紧?我能不能过去看看?”莫白一听就急了,起身便要出去。
孟老爷子一把抓住他,“好孩子,不能去,不知道他们用的什么身份登记,现在不宜跟他们太过亲近。”
“干爷爷说的是,这其中最关键的是,他们没有跟金兵照面却在这里受了伤,我们不知道是谁伤了他们,如果是那里,”花无尽指了指京城的方向,“只怕我们要更加小心才是。”
花莫白听懂了,安静下来,默默坐在桌边,仔细听着隔壁的动静。
不多时,伙计请来了大夫,又过了一炷香的功夫,终于有草药的苦香味飘了进来。
花无尽推门出去,跟守在外面用小炉子熬药的小伙计笑了笑,进了天字一号房。
花寻之和乔继武的伤被重新处理过,身下的被褥以及身上的衣服都换了干净的,两人昏睡着,竟然没有一丝转醒的迹象。
花无尽感到头皮发麻,转出来问道:“小兄弟,这两人伤势如何,会不会死?”
小伙计皱着眉头说道:“不好说,大夫说两人都在发热,伤口化脓了,让吃吃药再说。”
花无尽闻言,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却不好立刻进去处理伤口,便搬了把椅子坐在门口,继续跟小伙计聊天:“这二人什么身份,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那伙计左右瞧瞧没人,小声道:“那年轻大哥登的记,用的京城路引,姓吴,不过这么一看啊,那俩人或者跟那些流民有关系,否则不能伤成这样。贵客不知道,前几天我们镇子上可乱套了,杀人放火抢劫,死了好些个,要不是李将军的镇中军路过,吓跑了他们,只怕我们这儿早被流民祸害完了。”
“哦,那流民也死了不少吧。”花无尽压低了声音。
那小伙计是个憨直的孩子,问什么答什么,“估计不多,军队一来流民就逃了,李将军急于赶往汤河抗金,只能暂时放过他们。”
“天呐,那他们要是流民怎么办?要不要告诉官府?”花无尽语气有些夸张,试探小伙计。
小伙计摇摇头,用木勺搅了搅陶罐里的药,“贵客可以报官,我们管不着。客栈是开门做买卖的,人家是客人,有路引,给银钱,我们做什么干那些吃力不讨好的事呢?我们掌柜的虽然爱财,却也宽厚,啧,就是嘴巴不好。”
小伙计话有所指,花无尽被讽刺一把,却放了心,不再言语。
不多时,药熬好了,小伙计把药汁到了两碗出来,放进屋子里,熄了火,同花无尽一起,把药给两人灌了下去。
花无尽又要了壶热水,给两人冲了糖水,又给两人一气儿灌了。
等小伙计离开之后,花无尽这才带着一老两小过去。
两人都在发烧。
花寻之的手腕被齐根砍断,虽然重新包扎了,但血流不断,必须重新缝合。
乔继武的伤也不轻,一道半尺长的刀伤横在胸腹部,血肉翻滚着,看起来极为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