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尽一时不知作何感想,也无法扬着笑脸去安慰孟闲云,便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她把床单换上新的,躺了好一会儿,才说服自己去了东厢。
孟闲云还躺在贵妃榻上抹眼泪呢,见花无尽进来,赶忙用巾帕擦干泪,坐了起来,“无尽来啦,快坐快坐,”吩咐楚妈妈,“给大小姐倒杯茶。”
“干姑姑怎么哭了,是想干爷爷了吗?”花无尽故意问道。
“不过一日而已,哪里就想了,沙子落到眼睛里了,磨得慌。”孟闲云不自然地说道。
花无尽往前凑了凑,盯住那双视线飘忽的眼睛,关心地问道:“现在出去了吗,要不要侄女儿吹一吹?”
“不用了不用了,出去了。”孟闲云摆着手,身子往后躲了躲。
“那就好,呀,干姑姑还没用饭吗?”花无尽假装刚刚看到桌子上的饭菜,“不合胃口吗?要不我去给干姑姑做些北方菜吧,虽然比不上楚妈妈的手艺,也能吃个新鲜。”她说着话,作势起了身。
孟闲云忙忙地抓住她手臂:“不用麻烦,不用麻烦,这些热热就好了,干姑姑刚才没有胃口,这会儿正好饿了,楚妈妈,快去热热。”
楚妈妈答应着去了,娘俩聊了几句半月湖的房子,说了说秋下要做的衣裳,不大会儿功夫,楚妈妈把热好的饭菜端进来,花无尽帮着摆好,便告辞了。
洗漱完毕后,鲁娘子进来倒洗脸水的时候说了句:“奴婢听楚妈妈说,老姑奶奶问她了,是不是楚妈妈把她没吃饭的事告诉大小姐了,还说,身边没一个知近的人,话都不敢说了呢。”
楚妈妈是陈济生买来的,自然向着花无尽,所以,很多话都会通过鲁娘子传过来。
到目前为止,孟闲云已经发过好几次牢骚了,先前她觉得不管是谁天天躺在床上都会心情烦躁,有些牢骚或者想法孤拐也不是不能理解。
但现在看来,好像不是那么回事,这是性格问题。孟闲云是个彻头彻尾的悲观主义者,她看不到积极的地方,只要有不合她心意的地方,她必定会否定你的全部。
“随她去吧,告诉其他人,都敬着点儿,忙一天了,鲁妈妈也去休息吧。”花无尽上了床,拍拍身边的小枕头,今天没有那个肉滚滚的小家伙在,她心里空落落的。
比起花无尽家的小波折,王府里的暗潮要汹涌得多。
辽王听完洛小鱼的叙述,在书房里来回走了几圈,道:“苏爷,你说苏爷带人占了丰城,然而,太平教攻占丰城时,很多人都说太平教右护法梁易生是贼首,这位苏爷是哪里来的?你又从何得知这个苏爷的呢?”
这就是不相信自己呗!
洛小鱼呼哒呼哒地玩着扇子,不以为然地从袖子里拿出一张小纸条,放在书案上,吊儿郎当地说道:“父王,这是明溪收到的密信,那会儿就放在明溪的书案上,这上面还说,苏爷与金钱楼杀手在一起,父王,您说苏爷要是太平教的人,会不会买通金钱楼的人暗杀……呃,那个,算了……哎呀,要是金钱楼就是太平教的,那太平教可有的是银子啊,被暗杀的人买条命要三倍价钱呢,店大欺客,说的就是金钱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