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你当真?”花无尽始料未及,吓了一大跳。
“君无戏言!”
“我去啊!狗屁的君无戏言!”花无尽毫无形象地翻了个白眼,“你在我这儿还有信誉吗?世子爷,签了契约都不好使,更何况口头戏言?”
“不信也没关系,你等着看就行了。”洛小鱼嬉皮笑脸地耸了耸肩。
“无赖!”花无尽无可奈何,正色说道:“首先,我并不希望小溪成为那样的人;其次,如果需要付出人性和亲情才能做到那个位置,我可能会阻止你;最后,如果你可以为他解决后顾之忧,那么我不会干涉孩子的人生,这件事你可以在他自己能做决定的时候,由他自己决定。”此刻,花无尽的双眼在这个黑暗的夜里格外明亮,投注在洛小鱼脸上的视线格外认真。
洛小鱼的心颤了颤,“无尽……”他似乎有些哽咽,“咳!”清了一下嗓子,又道,“你放心,我会给他铺垫好一切的,谢谢你!”在回廊处的暗影里,他吹熄了灯笼里蜡烛,紧紧地把她拥入怀中,在她耳边叹息道,“你是一个好女人,真正的好女人,我心,悦你……”
他的身子很暖,胸膛很宽,疲累的花无尽纵容自己,用双臂环住他的腰,静静地靠了一会儿。
她知道他为什么谢自己,又为什么说自己是个好女人——他从皇室的腥风血雨存活下来,知道自己这番发自内心的话有多珍贵。
“我心悦你”,跟“我爱你”一个意思,如果他下一句是“无尽,你嫁给我吧,我只要你一个。”也许她会感动,然而,她知道他不会,他的潜台词是“我爱你,却不能娶你,你只能做我的一个妾。”所以,她的心脏在狠狠地抽动一下之后,重新归于死寂。
她是个画家,从专业上来说,最大的性格特征是喜新厌旧,但她从不是颜值至上的人,多看两眼,研究一下三庭五眼,便足够了。
有时候她也觉得自己理智得可怕,但没办法,做杀手的,如果没有一副冷静的头脑她可能死过好几个来回了。
“好了,去吃饭吧,今儿你住哪儿?”她推开洛小鱼,继续往前走。
洛小鱼也不纠缠,走到花无尽的前侧,照亮她脚下的路,道:“吃过晚饭就走了,父王拿下平坝城,进军福临,那是个易守难攻的地方,守备是华国抗击过北金的优秀将领,对皇帝忠心耿耿,不好打,所以,他安排我去做个副将,最好送个死什么的。”
“攻城?”花无尽不太懂古代战争,但本着能帮点儿是点儿的原则,她还是说道:“不太懂你们的战争,但如果能炸开城门,或者你们用上投石器,扔一些炸药包到城墙上,想来会有奇效。”
“炸药包?”洛小鱼停下脚步,来了兴致,“你会做?”
“不会做怎么能行呢?”花无尽说道,她那时候除了画画,所有的精力都在各种技能上,冷热兵器乃至毒药都有深度研究,一度被同仁称为杀人专家,就是对她技能全面的认可。
洛小鱼大喜,不管不顾地在她唇上使劲啄了一口,发出“啾”的一声。
房顶上传来“咔嚓”一声。
花无尽往上一看,见一个人影伏在那里,脑袋似乎已经转过去了,怒道:“大冬天的,造孽呢,让你的人把瓦片给我换上!”
“行行行,只要你把你说的给我做出来,别说换一片,就是把房顶换了,我也立马让人给你弄好。”
“我去!炸药包就值你的几片瓦片子?你还真是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