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有接应的人马不停的融入进来,队伍越来越大,花无尽的穴道开了又点,点了又开,狂奔三天,直到进了璋城和昌洲交界之处,才略微松弛下来。
从马车行驶速度和状态来看,花无尽猜测他们进入了半山区。
苏穆长舒一口气,脸上也重新挂上了清浅的笑容,他对花无尽说道:“坐车坐得骨头都软了吧,等到地方我给你松泛松泛,保证让你浑身舒坦。”他眨了眨眼,视线在花无尽耸起的胸部稍作流连,想起那一晚后背上的柔软,他伸出了禄山之爪。
花无尽心中怒火中烧,却半点动弹不得,正在心中狂躁大骂,问候他一户口本,忽然看到奴衣跪下了,问道:“苏爷恕罪,奴婢有一事请教。”
“是想问奴儿吗?你与她有姐妹义气,我不罚你,起来吧。”苏穆收敛欲|望,手拐了个弯,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凉茶,一口喝光,道:“你可能想问,花娘子一个寡妇都可以得到我的垂怜,奴儿为什么不可以,我现在就告诉你,我这里不需要一个一心只盯着我这个人的下属或者奴仆,我的下属或奴仆只能一心盯着我安排给她的差事,你懂了吗?”
“是,婢子懂了。”奴衣闻言心服口服。在她心中,苏爷是个极其富有魅力的坏人,坏得纯粹,坏得顶天立地,所以,她才把那份不敢见光的喜欢拼了命地藏在心里,也所以,奴儿才会飞蛾扑火般的凄惨离世。
这就是盗亦有道咯,花无尽唇角挂起一个讥讽的笑容。
奴衣把她的神色看了个正着,不由得皱起眉毛,嘴角也耷拉下来,这是她心里十分不满的表象。
苏穆敲敲车厢,“去看看璋城来迎的人还有多远?”
“应该就在附近了,但还没见到人。”小木在外面说道。
苏穆沉默下来,侧耳倾听,“前面有马蹄声,来了,既然追兵在十里开外,去通知放人吧。”
“是,苏爷,到河道了,路不好走,坐稳。”小木走之前提醒了一声。
车子果然又颠簸起来,把生活不能自理地花无尽颠得七荤八素。
“呕……”花无尽忽然觉得奴衣借着扶她的时机,故意在她后背上使劲拍了一下,早饭吃的稀粥有些多,竟被拍得喷了出来,而此时她的脸恰巧对着柯时铭,这一股散发着馊酸味儿的液体猝不及防地溅上了苏穆的脸上和唇上。
苏穆大怒,一巴掌将花无尽搡开,“呕……”他恶心得干呕一声。
花无尽摔到苏穆脚下,腰背磕到小几,疼得她咬牙切齿,却没有撞到穴位,失去支撑的身子软软地朝车门倒了过去。
苏穆厌憎地用奴衣递过来的巾帕擦净脸和嘴,又用一张新帕子沾茶水再擦,说道:“这个女人还有用,拎她起来。”
“是!”奴衣单手抓住花无尽的衣领,刚提起一半,马车忽然拐了个急弯,奴衣的身子甩了一下,手上抓紧花无尽往她那边一带……
“嗖嗖嗖……”
“咴……咴……”拉车的马匹哀鸣两声,马车陡然前倾,
“麻烦了!”奴衣总算抓到机会,使劲掼下花无尽,往车外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