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老爷子口中得知,启明帝马上要开恩科,就在三月十五,孟家兄弟现在住在苦竹山上,头悬梁锥刺股地备考呢。
说道这里时,孟闲云因为说了谎话,开始变得有些坐立不安,生怕花无尽在老爷子面前揭穿了她,直到转了话题,她才重新从容起来。
坐了小半个时辰,花无尽见老爷子脸上倦色愈浓,便起身告辞,“干爷爷,时辰不早了,我去庙里转转,明日再来看您。”
不待孟老爷子说话,孟闲云先插了一句,“爹,孩子们已经大了,该定亲了,与什么样的人家走动,将会影响到孩子的前程。”
“哦……”难怪不让自己进门呐,花无尽终于明白了,不过,她觉得这完全可以理解,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有这种想法都很正常,天可怜见,她真没想那么多,如果想到这一点,她就不来了。
“干爷爷,既是如此,不如去我的别院小住几日如何?”
然而,孟老爷子没有理会孟闲云,只说道:“无尽,这是干爷爷的家,也是你的家,爷爷欢迎你随时来。”
孟闲云急了,“爹,你就算不为你大外孙子、二外孙子考虑,也得为几个重孙女考虑啊,您瞅瞅花娘子这身不男不女的打扮,还有许州城里满天飞的流言蜚语,得亏从城里搬出来了,不然我们老孟家和老杨家连门都不敢出了。”
孟老爷子闭上眼,摇了摇头,悲哀地道:“你要是觉得这里不好,可以带着孩子搬出去,我没有意见。”
“爹!”孟闲云委屈地喊了一声。
“干爷爷,现在天时正好,明个儿我不走,不如我陪您到湖边溜达溜达?”花无尽不想理孟闲云,却也不想气到老爷子,便退而求其次了。
“也好,猫了一冬天,总也没出去转转了。”老爷子答应了。
一老一小约好时间,花无尽告辞了。
“你的名声坏了,日后不要再来,我们孟家不欢迎你。”孟闲云将花无尽送到三进大门口的时候突然说道,“即便你做了福王的侧妃,也改变不了妾氏的身份,以及不贞洁、不自爱的过去。花娘子,听我一句话,如果为了小溪和福王考虑,你应该以死谢罪。”她用她的眉毛、眼神,还有鼻翼两侧的法令纹真真切切地表达了她这番话的真诚和善意。
花无尽掸了掸玄色男装上的灰尘,安抚地看了一眼早已被气得面色发白却不敢随意发表意见的鲁娘子,道:“第一,这是我干爷爷的家,不是你的,我爱来便来,想走就走;第二,命是我的,我死不死与你无关,你无权置喙;第三,我们一家与干爷爷是生死患难之交,这种感情比你的这些斤斤计较的骨肉亲情更为宝贵,所以,你说的我不会采纳,便是你死了,我都不会死的,你就放心吧。”
“花无尽!你别给脸不要脸,以你这种身份,即便给福王生了儿子,也进不了福王府……”
“夫人,那个人在。”那年轻妇人忽然紧张地拉住孟闲云,往房顶上指了指,示意她不要说了。刚刚她去报信,只说到花娘子已经去了后院,孟闲云便勃然大怒,急匆匆赶往孟老爷子的院子里去了,以致于她没有来得及说出那个人和那杆鞭子的事。
孟闲云正在气头上,哪听得到她说什么,手臂一拨,将她推开,勾起一侧唇角,继续讥讽着说道:“你还真拿自己当个玩意儿了?我给你讲,你那儿子与福王根本不像,天知道是不是与人苟合的野种,却非要赖在福王身上……”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