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冰熹没作声,她小心翼翼地往宾馆里面看了看,里面的灯并不亮,墙角上也有很多垃圾,董乔阿轻手轻脚地跟上了绍冰熹,当两个人打算抬脚踏上破旧宾馆的台阶时,突然从阴影里闪出来一个人影,细细的身板,利索的短发,单调的白衬衫加同样单调的西裤,脸上和脖子上被大片的红色纹路分割覆盖着,乍一看恐怖至极。
“魏……魏表姐!”还是董乔阿反应快,她这一声叫的再晚一些,魏柬太阳穴旁边水汽凝成的小冰棱就要戳到她了。
魏柬看是董乔阿和绍冰熹,她也放松了警惕,同时,她脸上大片的红色纹路、复杂的花纹正在慢慢退回她脖子以下锁骨以上的那个红色印记里,当她白净又温和的脸恢复本来的样子时,绍冰熹下意识凝结着冰棱的手还在颤抖着。
“魏表姐,你可吓死我了。”绍冰熹用自己另一只手强行把自己结印的那只手给拉回了身侧。
“我早就听说你们和重目山的有来往,现在看起来你们关系还不错的样子。”魏柬轻声道,她说完还往楼上望了望。
绍冰熹紧紧抿着嘴没说话,魏柬这话说的好像她不待见重目山的似的,董乔阿忙道:“我们也不是和重目山的所有人关系好,云轻他们帮过我们很大的忙,而她干爹又是老邢的同事,我们之关的关系这才显的紧密一些,魏表姐是不是对云轻她们有什么误会?”
“那倒没有,你看我像是一板子拍死别人一片的那种人么?我也知道重目山的有阴险狡诈的,也有心底纯良的,只是我看着这两个人带着田忌,想问田忌几句话,那个年纪小的姑娘先冲我出手了。”魏柬解释着。
绍冰熹小声提醒着魏柬:“魏表姐,那人恐怕不是田忌,是田念吧?”
魏柬并没有听过田念这个名字,她看着绍冰熹的脸上露出了疑惑,董乔阿忙道:“这样儿,魏表姐,你在这里等我们一下,我们先上去见见他们。”
魏柬在门口闪了身,董乔阿给了绍冰熹一个眼色,两个人一起上楼了。
宾馆的前台就是由一个破旧的桌子搭成的,里面有一个灰白头发的老人在打瞌睡,绍冰熹想过去叫醒他问话,董乔阿冲绍冰熹摇了摇头,两个人直接往狭窄的楼道里去了。
轻手轻脚地上了楼梯,董乔阿小心翼翼地探着脖子往里面看,一个房间里探出来了师云轻的小脑袋,她冲这边的董乔阿皱了皱鼻子道:“乔阿姐姐?我闻到你的呼吸了!我在这儿呢!”
董乔阿拉着绍冰熹往那边去,绍冰熹轻声问:“你们怎么住在这儿呀?这里环境这么差,我记的你们不缺钱吧?”
“我们也不想住这儿,这不是外面那个大僵尸伤了我师姐么!我师姐又在这里给老邢发的信号,我们去别的地方怕你们找不到我们!”师云轻闪开身子让董乔阿和绍冰熹进来了。
同样破旧的屋子里放着一张有些发霉味道的大床,师文敏就坐在床边上,她的左肩膀上突出着两根骨头,田念正皱着眉头看她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