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董奶奶在收拾着猪血,董乔阿有些疲惫地进来了,她关好了门挽起袖子来准备帮自己奶奶做饭,董奶奶弯腰换垃圾袋,她轻轻“哟”了一声,董乔阿低头看向了蹲在垃圾筒旁边的奶奶。
董奶奶正看着董乔阿的后脚跟出神,董乔阿将膝盖一弯,脚尖一踮,在她看到了自己的后脚腕时,她心里“咯噔”了一下——她的后脚腕裂开了,皮肉白森森的,像是裂开好久的伤口,血都没有了,有一处还露着沾着什么丝的米黄的骨头。
董乔阿忙蹲下了身子看自己的脚腕,她压低了声音冲自己奶奶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伤口?我都没有感觉啊,也没感觉疼,也想不起来在哪里伤的呀!”
董奶奶轻轻碰了碰董乔阿的伤口,在她伸手去按那一块裂开的皮肉时,断层里似是有什么细细的东西舒展了一下,董奶奶也压低了声音:“这会不会不是你的伤,而是邢大仙儿的伤?”
董乔阿一怔,没说话。
“不如,你回屋睡一会儿?兴许你休息好了,邢大仙儿也就休息好了?”董奶奶又提醒着。
董乔阿点点头,她转身出了厨房。
客厅里的赵晨和张幼梨在看着绍冰河和安雷,绍冰熹也累极了,她窝在沙发里睡了,董乔阿轻手轻脚地上了楼。
朦朦胧胧中,董乔阿感觉有谁在碰自己的脚,她睁开沉重的眼皮子,正好看见伏贤子的身子一软栽在了自己床边,而半跪在自己床边的还有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她并不认识,她只看到他担忧地看了一眼伏贤子,又将注意力放在自己的脚上。
董乔阿轻轻咳嗽了一声,那个男人扭头看了董乔阿一眼,他收回了捏着董乔阿脚后跟的双手,去看地毯上的伏贤子去了。
董乔阿从床上坐了起来,她收了自己的脚看了一眼,发现自己的脚好了,只是裂口处有皮肤底下有一些黑色的纹路,像是有人为她的脚修补过后的痕迹。
“你是?”董乔阿看着那个男人将伏贤子抱起放在了窗边的沙发上,他一身宽松的休闲衣,浅棕色的短发,他的眼睛很大很清澈,眼角微微下垂,像极了一朵长时间被关在屋子里娇养的牡丹花。
“我叫张宜年,是桃花源的,长老他们看赵晨和幼梨一直没回去,便让我来看看,刚好碰上伏贤过来给你疗伤,我便帮了一把手。”张宜年的声音又轻又低,若不是他眼睛又亮又有神,董乔阿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抑郁症、交际障碍之类的心理疾病了。
董乔阿下了床穿了鞋,她到窗子边看了一眼伏贤子,又扭头问张宜年:“受伤的不是我,是老邢,对不对?”
张宜年抿了抿嘴才轻声道:“是,不过他的消耗,伏贤已经为他补回来了,伏贤来的时候承载了好多精元之力,这会儿又一下子被掏空,他的身子有些承受不住。”
董乔阿去瞄张宜年时,发现他看自己的眼神有些闪躲,她顺嘴又问:“是天官伤了老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