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打的事,韩惠竹知道,为免她碍事,也为免韩家陷得不够深,她使了一计驱狼吞虎之计。
从拒绝仪水县的供职时,她就已经开始布局了。
她做的这一切,基于对韩海的了解,因势利导,几乎是润物细无声的。
可以说,钟国栋被韩惠竹召回来,也在她的意料之中。毕竟,韩惠竹能驱使得动的人之中,还有可能伤害到她的人,就是钟国栋了。
现在韩海被判死刑。
对于这个结果,周徽嵐是很满意的,没有枉费这么些日子她一直都和周郢呆在仪水县做着各项安排。
他们在关押韩海的安排了人,在徐秋兰身边也安插了人,主要目的就是勾起韩家人不认输以及侥幸的心理。
说实话,这个结果固然和他们自己的骚操作有关,但当时的他们已对掉入了坑里了,即使没有最后的骚操作将自己炸死,那也是出不来的。
李桂香收拾完,又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即使你让思恬将东西拿给他,他也未必会要啊。”
周徽嵐眼睛一眯,她让女儿去给钟国栋送东西自有深意,当然不仅仅是送东西那么简单。不过以钟国栋那脾气,还真有可能会拒绝。而她,断不可能让女儿受委屈。
“妈,你拍电报时顺便和思恬说,如果钟国栋发脾气不收,那就告诉他,那些东西是我给他的谢礼。”
谢礼?李桂香听不明白,这钟国栋帮什么忙了吗?
“快去吧。”周徽嵐没解释。
她在布局结束之后的事,她向来喜欢掌握事情发展的主动权,所以这次的事结束的点在哪,由她来定。当然,如果有人干涉,再另说,总得出手的。
韩海的死刑还没执行,但现在的舆论,她估计应该能将韩惠竹拉下妇联主任的位置,但是可能动不了钟树鸿,当然,负面的影响肯定是有的。
因为钟树鸿军人出身,对党的忠诚绝对是无可置疑的,在党政廉洁方面应该是没有问题的,至少明面上是抓不到什么把柄的。想要扳倒他,并非那么容易。
钟树鸿身为治化市组织部部长,属于中层后备高官了。
现在是法治社会,政治部审核没这么肤浅的。
既然这样,那就是时候收网了。
而且她现在想专注于自己的事业上,更想做的是强大自己。
那么适时地露出锋利的爪牙,是很有必要的。
这样固然会引起他的忌惮,但她目前只想井水不犯河水,不想扮猪吃老虎。
而且,她还有一个想法,她知道钟树鸿在治化县已经呆了两届了,露出爪牙,也是想让他自动调离此地。
“诶,我记得你不是有个女儿嫁到了杨柳村吗?认不认识那位抢人丈夫的堂妹啊。”
“你说报纸上那个妇联主任啊?认识啊。”
“那报纸上说的事是真的吗?”
“是真的,当年还是她堂姐的周惠兰失踪之后,她当时就不顾别人的反对去部队照顾她堂姐夫去了,后来她堂姐夫退伍,她就以照顾两个小外甥之名时常到杨柳村来了。一来二去的,可不就日久生情了嘛,然后村里也有人看过去,就有闲话传了出来。这闲话传出来没多久,两人就说起亲来了。”
“这个我也知道,当时可将她伯父伯母给气得,连婚礼都不曾参加。后来应该是有了孩子吧,夫妻二人为了得到两老的同意还是为了办成啥事,又去求了很久。”
“后来呢?”
“后来两老可能看在外孙的份上吧,就松口了。 ”
“天啊,那后来两老得知女儿被害的真相,可不得后悔死啊。”
“那可不,但是没辙啊。报纸上都说了,正常人的小心谨慎是抵不过有心人的处心机虑的陷害的。”
“那是啊,特别是下手的还是自己的亲人,真是防不胜防。”
“呸,哪是什么亲人啊,报纸上说了,那韩海的爹是被周家收养的。”
“真是白眼狼啊,周老爷子不小心养了一窝子毒蛇啊。”
“可不是吗?这样的人就该给他死,不然以后谁还敢行善啊?”
“嗯,这一家子估计都不是什么好人!如果有和他们来往的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可不敢来往。”
治化市第三报社那篇报道影响太大了。在这个连电视机都少见的年代,八卦消息成了人们的精神粮食。
况且这则报道齐集了太多引人入胜的元素了,试想在九十年代包青天刚出来时,那一集集的单元剧火爆得不行,那么第三报社弄出来的这篇报道比之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林巧贞的村子也有不少人在讨论,毕竟他们村可是住了一位当事人的,讨论起来的时候比别处的起劲多了。
“幸亏你家巧贞从韩家出来了,你看如今韩家人,特别是韩惠竹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这真是万幸了,这样的一家子,全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在那里呆着,最后恐怕得不了善终。”
“那是他们该!这一家子人心真的太狠了。”
他们口中谈论着的当事人,此时来到一处秘密之地。
“她人呢?”一进门,林巧贞就问。
一位年轻小伙子递了封信给她,“这是给你的信,你要的答案就在里面,看完便知。”
林巧贞接过,二话不说就打开来看。
从最初她卷走了夫妻俩的共同财产,后来又带着娘家人去韩家将韩海那台新车开走,如何应对韩家人的追讨,她真的没什么头绪,当时和家里人商量,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
当时的想法就是,要么给回一小部分财物,要么就强硬到底,拉着家里的亲亲戚戚一起抵抗韩家。
就是在这时,周徽嵐出现了,教给了她应付韩家的办法,不管是威胁着上法庭作证还是后面应对韩惠竹夫妻俩平摊债务的威胁时说出的那句强制离婚,都是她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