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赵德芳召集了一行人商量了一下回京的时间,原本想尽快出发,可是考虑按照金族的习惯,姑娘出嫁要举行三天三夜的狂欢,褐兰这一去自然有可能是终生无法回到这里,自然尚需和家人道别,褐兰的眼睛早已通红,她似乎也一想到即将远离这里感到依依不舍,最后决定五天之后,便出发回京。
芊云敏锐地感觉到赵德芳对她的疏远,他的目再也不会在她身上停留,她像被忽略了一般,看着众人忙忙碌碌。
此时六月的天空,天空的纯净却让她突然感到寒冷,她久久凝视着京城的方向,自己再也没有留下的必要,怎么看自己都是多余,还要让他们时时提防自己,不如与他们分开,自己先回京。
有了这个打算,芊云便回到自己的毡房,她无声地收拾好自己的行囊,准备随时出发。入夜了,芊云独自站在一片高地上,看着这片夜色中朦胧的毡房。一切显得那么宁静。
突然,芊云发现一个身影,难道又是刺客,却见那个悠长的影子闪进了秋亦风的大帐。芊云以为敌人来刺杀,惦记着秋亦风的安危,于是连忙窜了过去,迅速查看了四周,并未发现有动静。
她又施展蹑云步奔至秋亦风的毡房,环视一周,并未发现异常。可是透过帘子,她却看的面红而赤,帐内,褐兰和秋亦风正在榻上缠绵,褐兰轻轻地呻吟着,任凭秋亦风猛烈的攻城略地。
芊云脸上一片绯红,尴尬地退回自己的住处,原来竟是偷窥了人家夫妻行周公之礼。都说非礼勿视,她心烦气躁地躺在榻上,怎么也睡不着,脑海里满是赵德芳和白寒烟草地翻滚的场景,一会又是秋亦风那张被汗水浸泡的满足的脸庞,毕竟,秋亦风是她名义上的丈夫,她又怎能看着他和别的女人如此,即使自己对秋亦风没有感情,她在心里加了一句。
思来想去,她觉得自己已然没有留下的必要,于是翻身而起,写好了一张字条,她看着上面清秀的字迹:“家中急事,唤己速回!”便背起包袱,出了帐。
不再犹豫,她绕过秋亦风的帐篷,却看见赵德芳正在帐外看着她。不知道说些什么,想来他也能看得出自己的打算。正要低头准备绕过赵德芳,他突然抓住她的胳膊,侧头看着:“你这是准备不辞而别吗?”
芊云咬了咬嘴唇,没有说话,知道了还问吗,她只是想要扯开赵德芳抓着胳膊的手。可是他却丝毫没有放松,反而手上力道加重,面上的表情也是极其凝重,似乎也害怕一松手,便从此失去了她,他也在挣扎。
芊云看着他完美的脸庞,眼中夹杂的矛盾,不由得皱眉,鼻子发酸:“你弄疼我了!”芊云似乎在说,你都不在乎我,还管那么多干嘛。
赵德芳看着她无所谓的样子,一脸气愤之色,不知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不知眼前的情势,那些人一定守在外面等候时机,可是他又不知自己该如何挽留,只好大声说:“你这样走很危险,难道你不知?”
芊云冷冷说:“我家里来了消息,有事需要我尽快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