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个情报价值太高,免费赠送的话我会血本无归的。”沉默两秒,小奸商拨弄着手中的落叶,可怜兮兮地望着路明非:“要不哥哥你换一个问题吧。”
路明非就知道会这样,转换话题:“那说说你吧,是混血种,还是龙?”
哥哥黑色的眼眸与弟弟淡金色的黄金瞳对视,带着不容逃避的倔强。
“这个不是我不想说,是有人不让我说。”小奸商面露难色,偷偷将责任推卸到某个无良作者身上:
“你知道的,我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子,怎么能反抗的了成年人的胁迫呢。”
路明非撇撇嘴,就知道夏大叔在梦中也没放过他,亏他还担心搬家后两人的关系会变淡,现在看来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之前那个尼伯龙根游戏是怎么回事,这个总可以说吧?”路明非退而求其次,他想知道梦中的尼伯龙根副本与现实世界有什么牵连,那个斗篷兄是否真实存在,老夏头的手机和腰带能不能变身。
岂料此言一出,小奸商的身影突然开始掉帧似的抽搐起来,说话声音也变得断断续续:“……对~滋滋——不起,信号~滋啦——有点问题……我去~滋——修一下!”
话音落下,他的身影蓦地消失,此方天地瞬间只剩下了路明非一个人。
熟悉的失重感袭来,芳草连天的原野被黑暗笼罩,小路同学在陷入深层睡眠之前骂了一声:“我就知道你小子靠不住!”
……
睁开眼,已是清晨。
昏暗的房间没有窗户,空气中充斥着淡淡的煤油味,应该是摆在房间一角的空气清新剂立了大功。
这是一间干干净净的地下室小屋,水泥地面和墙壁上没有挂任何东西,房间里只有一张双人床、一个床头柜、一个写字桌加一把椅子,还有一台小冰箱。
高大帅气的男人在闹铃响起之前醒了,坐在床头等待着时间一秒一秒过去。
他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才7:03,还早的很。
从这里出发到孔雀邸只需要半个多钟,如果发挥出他和迈巴赫的全部实力,估计能在十分钟到达。
男人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衬衣和休闲裤,又站起身来在衣架上翻找有没有更合适的。
这衣架其实就是拉在屋角的几条钢线,一根用来晾衣服,另外几根用来当衣架。
衣架上的衣服不多,基本都是白衬衫加西裤,算是工作必备的常服,男人翻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出一件看着不那么严肃的t恤。
闻了闻,只有樟脑球的的味道,出去吹吹风应该就差不多散了。
打开灯,在工友淘汰掉的半面落地镜前照了照,男人觉得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嗯,不对。
他看着镜子里一脸漠然的自己,稍微活动了一下面部肌肉,做出个丝毫不显轻佻的温和笑容,整个人散发着名为慈父的儒雅随和。
也不对。
男人挑了挑眉,嘴角的温和笑意兑上了点不正经的味道,眼神也多了几分玩世不恭,活脱脱一个社会老油子,直接让他的帅气下降了数个档次。
这样就差不多了,准备妥当的男人看了眼双人床,将灯关上后出了门。
这里是地下二层,原来是厂子里的空调机房和临时仓库,当年他说自己没房子住,老板就临时安排他在这住下了。
所有人都以为他只是住个十天半月,却没想到他一住就是好几年,以至于连个可以互相问候的邻居都没有。
回到地面,穿过长长的走廊,因为是周日,一间间办公室都锁着门,当然这个点平时也还没开门。
工厂相较于往日显得有些清冷,但也不是没有人,遇到几个住厂的还会打一声招呼。
“老楚,这是出去嗨皮还是老板带你去嗨皮啊?”一个年纪与他相仿,但是看着要老成一点的男人朝他抛了根烟,打趣道。
男人接过烟顺手放在耳朵上,得意地笑着:“不玩,今天陪我儿子。”
“哦,那祝你们父子愉快。”正准备递打火机的中年人闻言一愣,随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建议道:“记得把你父爱如山的一面表现出来,别到时候孩子都不跟你亲了。”
“怎么可能,他可是我的种,不跟我亲跟谁亲。”男人一仰头,像个开屏的孔雀。
“你啊,哪都好,就是性子太跳,什么时候跟你的年纪一样成熟稳重。”中年人叹了口气,摆摆手转身离去。
另一边,工厂的停车场停着全市最贵的豪华轿车,两个保安偷懒都不忘抬头看几眼,心里暗骂老楚这个骚包怎么突然就把车停这来了,怕不是对他们有啥意见。
楚天骄瞧见了两人脸上的疲倦,呵呵笑着递过去一包烟:“抱歉哈,早上有事儿需要用车。”
收了烟的两人也没再抱怨,目送他把车开走,总算松了一口气。
周日的清晨没那么多人和车,大家忙活了一个星期都想睡个懒觉,六米长的迈巴赫在公路上畅通无阻。
经过一家早餐店的时候,男人下车买了份早点,坐在门口边吃边和老板闲聊。
这是他的老邻居,做面点的功夫十分了得,他经常会回来看看对方的手艺有没有退步。
吃完早餐,时间依旧很早,他想着要不要去孔雀邸接孩子,但又担心孩子不高兴,便直接转道去了体育馆。
时间还早,体育馆尚未开门,男人靠在驾驶座上打开车载音响听着歌,手搭在车门别着的雨伞上,食指轻轻敲打着伞柄。
“the trees they grow high,
and the leaves they do grow green,
many is the time my true love ive seen,
many an hour i have watched him all alone,
hes young but hes daily growing……”
这是一首去年的新歌,讲述了一个年轻女孩被父亲嫁给比自己小十岁的豪门公子,然而两年后丈夫却不幸去世的故事。
“真难听。”
男人切换了下一首歌,这次是经典的《昨日重现》,悠扬的旋律和温柔的女声在车厢内回荡,让人不由得回忆起过往的点点滴滴,那曾经的心动、美好与幸福……
正当他闭目跟着一起“every sha-la-la-la”的时候,突然车窗外响起恼人的摩托轰鸣声。
他睁开眼,只见一辆黑色嘉陵摩托车在旁边停稳,身材高大的嘉陵骑士摘下头盔,露出飘逸的灰色长发和俊朗的洋人面孔。
“不是说八点半来体育馆集合吗,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芬格尔扫视着体育馆前方的空地,只有晨跑的大叔和抽陀螺的大爷,根本看不到吉普车的影子。
“奇怪,人都哪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