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查不出夏静石到底调派付一笑去做了什么秘密的事情,也不知道这四年背后,是什么使得夏静石借口旧疾反复,始终不愿履行当时的联姻之诺?
一笑在颠簸中醒来,睁开眼看到车顶时,立即回想起遭遇的一切,一骨碌坐起身来。
从都尉府出来,她准备去集市雇马车,为了节约时间,她穿了一条从前走熟的巷子。被夏静石的视线烫到的背还在疼痛,痛的她几乎流出泪来,她眨了眨眼,若雪影在,又要骂她没骨气了吧。
忽然听到一个男人问,“小姐,雇不雇车?”未及看清说话的人,一阵异香异气的烟瘴扑面而来,失去知觉前,她清楚的听到一个惊喜的声音说,“抓到她了!”
“是你太过镇定还是药效未退?你的表情不像一个俘虏,”旁边一个男声嘲弄的说,一笑微微一震,迅速向他看去。
双手环胸靠着车厢壁懒散而立的男人,一身黑色团花锦袍,敞开的前襟是一片古铜的结实,在烛光的淡和中,俊雅的面庞几近邪美,乌瞳深幽邃亮。
一笑手指不自觉地紧握成拳,“凤随歌!”
见她一眼便将自己的名字道出,凤随歌的浓眉惊讶的挑了挑,“不愧是镇南王的女人,记忆力真是不错呢!”
一笑反而镇静下来,“我不是他的女人——倒是你,堂堂夙砂国皇子,跑到我锦绣王朝境内,抓了镇南王营的军将,唔,光听上去就很不简单呢。”她暗自活动着麻痹的手脚,余光瞟向不远处晃动的车帘。
凤随歌打了个响指,成功牵回她的注意力,“如果你够聪明,就不要想逃走,车外的三十个随行都是夙砂最强悍的勇士,而你,没有弓箭在手便是一个废物,付一笑!”最后三个字几乎是咬牙切齿。
在一笑的眼光落到他身上的时候,他肩上的疤痕似乎又隐隐的痛起来。
曾经有一场十分艰苦的战役,他几乎能够擒下夏静石,就是因为眼前这个女人,他不仅受了重伤,还损失了三员护卫,他永远记得那双兽般锐利的美丽眼睛,在他中箭落马的一瞬,闪出了骄傲与嘲弄的神色。
“就凭你也想伤害他,”她的眼睛如是说,闪闪发光的眼,像是夜空的天狼星。
回到营地,随军的医官从他肩上挖出的箭簇上,刻着一个小小的笑字,他气得几乎掀了王帐,这个可恶的女人,连射出的箭都会刺人吗。
很久以后凤随歌才知道,是他误会了,箭簇上刻的是她的名字,她的名字叫做,付,一,笑。
回过神来,一笑正有趣的看着他,“皇子的眼光在凌迟一笑”,她甚至不知死活的继续撩拨他,“我们有过节?”
他脸颊不自然的抽动一下,探手从怀里取出一个香囊,掷进一笑怀里,粗声道,“这个,别说你不记得!”
一笑迟疑了一下,将香囊拿起,又一脸疑惑的放下,“一笑不会女红……”,凤随歌几乎是吼出来的,“我是让你打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