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从正在赶下山的一队军士中爆发出了一阵欢呼,“殿下没事!他们还活着!”,宁非心中一喜,丢下凤戏阳便朝那边狂奔过去。
谷地里的榛树林中,交错的灌木和树干减缓了水流的冲力,几个人顺势攀在了最近的树身上。
“殿下”,萧未然剧烈的咳了一阵,扬声道,“你没受伤吧”,夏静石摇了摇头,没有说话,萧未然忍了忍,终还是埋怨道,“就算丢失了,和她解释一下,她也不会说什么……”,夏静石隐约笑了笑,“当时根本没想到会摔下去的——好了,节约些体力吧”,说完他便不再言语,萧未然也只能转头去招呼另外两名武将。
暴雨持续了一个多时辰才渐渐转小,狂奔怒啸的黄色水龙也露出了疲态,宁非和几名身强力壮的军士手挽着手,趟着齐腰深的泥流缓缓的接近榛树林,将已经筋疲力尽的夏静石等人接了回去。
凤戏阳哭得两眼通红,站在一旁仍止不住的抽噎,见到一身狼狈的夏静石向她看来,又哭了起来,“你有没有怎样……我不是有意要将簪子甩出去的……”
夏静石听到簪子二字,眼神冷了几分,朝戏阳缓缓的伸出手来,掌心上,静静的躺着半支水蓝色的琉璃簪子,“摔断了,你满意了?”
站在一旁焦急观望的雪影不敢相信的惊呼起来,“是为了这个簪子?!”夏静石没有接话,收回了手,在一群人的簇拥下缓缓走开。
夙砂国一年一度的武技大会。
四周看台上搭起各种棚子,最靠近国主凤岐山身边的皆是皇亲贵胄,国内权臣则依次而坐。
“其实我很讨厌这样的场合”,凤随歌似笑非笑的看着礼官顶着太阳汗流浃背的宣读国主的令旨,对一旁意兴阑珊的一笑说,“因为每次都要听那个礼官锯木似的声音,真是刺耳。”
“干什么非要开这种大会不可,又非要逼我参加,来了竟然还是乏味要死的样子”,一笑没好气地问,“因为我是摄政皇子”,答案简单明了。
在一笑看来,这个大会重点不在武技竞赛,而在于自己的出席,平步青云的付一笑现在一举一动几乎都是外界瞩目的焦点,对这种如果不出席将可能落人口实,会被说成抗旨或者畏缩……
场中的号角响起,武技大会开始,各路人马陆续进场。依照夙砂国的传统,在武技大赛中,不限何种武器,胜者可受封为一等武将。
凤随歌肃然指着正驰进场中的一名青年将军道,“他便是戥昕侯叶端方”,一笑只对他看了一眼,也认真起来,“上次你提到过他,有什么问题吗?”
凤随歌忽然恢复了嬉笑的态度,“你想不想赢他”,“不想”,一笑不假思索的回答,“我不会替夙砂训练箭锐的。”
凤随歌立即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捧着胸口哀叹,“你叫我不要对你放手,你却要拱手将我送到别人怀里。”